繁華的聲音“孫姨說你不開門?怎么回事?”
我喘息不定,說不出話。
滿腦子,都是那天的畫面。
鼻尖似乎又聞到了那股氣味兒泥土和肥料的氣味兒,垃圾和泔水的臭味兒……
我沒法想象有人正拿著視頻欣賞著那一切,如果有一天,全世界人都看到了,那我怎么辦?!
我是沒多久好活了,可我爸爸呢?穆安安呢?那些認(rèn)識我的人呢?
我……
聽筒里,繁華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后說“別哭,在家等我。”
我沒有接話,掛斷了電話。
他遠(yuǎn)比余若若更可惡,這我知道。
可我不能跟他吵,我不敢也不能。
繁華回來時,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我的眼淚已經(jīng)流干了,整張臉都干巴巴的,眼睛也痛得厲害。
繁華是直接從窗戶翻進來的,因為門口堆了太多東西,根本就進不了人。
他爬進來時還穿著西裝,但蹭了一身的土。
他一進來便坐到床邊,捏住我的手臂,問“出了什么事?”
我說“余小姐突然來了,偷走了我的戒指。”
繁華沒說話。
“我不想給她,她還說、還說……”我斷斷續(xù)續(xù)地把事情講了一遍,“她說要是我敢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她就把視頻放出去……”
繁華仍舊沒說話。
我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但還是說“那種視頻一旦流出去,人家不光會笑我,也會影響你的事業(yè)……”
“戒指就給她吧。”繁華突然開了口,“讓周平幫你挑個新的。”
我訥訥地說“我是說視頻……”
“若若不可能拍那種視頻。”繁華看著我說,“她不做那種齷齪事。”
我說“是她親口告訴我的……”
繁華的臉上露出不耐“穆容菲,不要讓我更厭惡你。”
我望著他,陷入了沉默。
我沒指望他會站在我的角度去想那段視頻,但他的態(tài)度……的確出乎我的意料。
余若若是什么樣的人品,我剛跟她接觸就能感覺到。他這樣的商業(yè)精英,識人是他的必備技能,怎么可能看不出?
下藥一說果然又是孫姨哄我開心的,他這么愛余若若,那天肯定是自愿的。
他厭惡我。
我又……何嘗想繼續(xù)愛他呢?
沉默間,繁華開了口“去洗洗臉。”他說著,伸手按我的額頭,“出來喝杯咖啡。”
我低頭避開他的手,輕聲說“我想去看我爸爸。”
繁華說“等戒指做好再出門。”
“有它還要戒指做什么?”我說著,拉開了衣服,“你也給她刺這種東西么?”
繁華盯著我,眸色微凝。
“只有我是不是?”我說,“因為我水性楊花,不鬼混就活不下去,所以才要像對待囚犯一樣對待我。”
繁華伸手捏住了我的下顎。
“我——說。”他加重了語氣,“來喝咖啡。”
到餐廳時,我就知道他為什么非要我去喝咖啡了。
余若若正在。
餐桌是長方形,繁華坐在寬的那一邊,余若若則坐在長的那一邊,兩人頭挨著頭,在分食同一塊蛋糕。
在我進門時,余若若剛好挖起一勺芝士,遞給繁華。
繁華拿過她手中的勺子,笑著喂進了她的嘴里。
我一進來,余若若立刻看過來,滿臉喜色“穆姐姐可算來了。”
她說著站起身,叉著腰擺了個“揮手”的造型“你看,穆姐姐,我穿起來是不是很漂亮?”
她身上的紅色連衣裙是我最喜歡的那條。
我沒說話,在離他們最遠(yuǎn)的位置坐下。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