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和余若若同歸于盡的兩周前,我又見到了梁聽南。
穆北堂堅持要給菲菲辦葬禮,給我發了請柬。
我如果不去,菲菲肯定會被人說閑話,所以雖然我覺得這很扯,但還是去了。
葬禮結束后,我告訴穆北堂,我沒有過戶完的財產會直接分給他,希望他轉交給菲菲。
穆北堂擺了擺手,說“我女兒已經沒了,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繁華,你最好也清醒一些吧。”
那天臨走前,穆北堂給了我一只手機,說“這個留給你。”
手機里有一條未發出的信息,寫得是
小菲菲死了,這次不是裝的。
菲菲不喜歡管那兔子叫小菲菲,這是她第一次這么稱呼它。
我想,可能是因為菲菲骨子里是個強硬的人,她不喜歡自己被這么羸弱的動物代表。
可小菲菲也是一只強硬的兔子,它努力地活了下來。
我覺得它的這股勁兒特別像菲菲,我可以大大方方地喜歡它,寵愛它,對它說“小菲菲,我愛你。”
我把它留給了菲菲。
我知道八成不可能,但還是希望她最終有一天可以發現……我的這個秘密。
手機里還有一段視頻。
視頻上,菲菲端正地坐著,手里捏著一張紙。
她穿著那條青瓷綠色的裙子。
那是夏天的款式,因為她瘦了太多,穿起來已經有些大了。
比起第一次見她,她看上去成熟了很多,但一笑起來,還是和從前一樣爛漫。
她的聲音還是那么清脆,捧著那張紙,一字一字地念完了她的訣別。
在視頻的最后,她放下了紙,看著攝像頭,說“再見。”
我把這幾秒剪下來,這是留給我的。
她對說再見,說了兩次。
再見不是再也不見,是再次相見。我們還會相見的,這是她沒有死去的證據。
“再見。”
這是菲菲對我說的最后兩個字。
但我對她說了什么呢?
我說我從來沒有愛過她。
葬禮結束時,我終于看到了梁聽南。
他躲在角落里,神情恍惚。
這次我沒有打他,我把他拽到墻角,用槍頂著他的肚子,命令他“把人交出來。”
他突然就像個女人似的開始哭了,他說“我也想交出來……她走得那天,微生物數量突然超標。抗菌藥不是仙藥,對微生物數量是有要求的,她全身衰竭……”
我跟余若若見了面。
起先她不肯,直到我騙她說“我有了阿星的消息。”
余若若肯定聽得出這句話的水分,但她還是來了。
我讓她上了我的車,并鎖上了車門。
她立刻反應過來,想要動方向盤。
我給了她一巴掌,并卸了她的膀子。
顯然她看出自己逃生無望,于是她吐出了一顆帶血的牙齒,冷笑“繁華,你真是個情種。”
她說“我不過是燒了那表子尸體!你這是又想干什么?殺死我嗎?”
我說“你還給她下了毒。”
除了余若若,我想不出其他人。
梁聽南說這東西有得解,前提是我聽他的。
我聽他的,現在他又告訴我解不了。
這狗東西肯定在撒謊。我從見他第一天,就感覺這家伙軟綿綿、陰惻惻的,不懷好意。
“下毒?”余若若瞪起眼睛,聲音尖利刺耳,“繁華,你真是瘋了!她是癌癥死的,我一早就告訴你,那就是她的報應,也是你的報應……
“你難道還天真地覺得這跟武俠小說里一樣,解了毒她就能回來嗎?你少妄想了!瘋子!
“我勸你也別想著帶我一起死,那對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