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陰間團(tuán)聚了,咱倆摻和它干什么?”
我任憑她胡說,發(fā)動了汽車。
畢竟有前車之鑒,余若若在跟我見面之前一定會做好準(zhǔn)備。
她遲遲不肯承認(rèn),就是在拖延。
我不準(zhǔn)她拖延。
我不斷地加速,汽車開始顛簸,懸崖出現(xiàn)在眼前。
余若若就此冷靜下來,面如死灰地看著我“繁華,你這人渣真的要帶我去死……”
我沒有回答,只是踩了油門。
汽車沖出道路,進(jìn)入陡峭的下坡,開始失速。
它隨時都會翻過去,或者爆炸。
我倆已經(jīng)沒有任何逃生的可能。
在劇烈的顛簸中,余若若突然開始歇斯底里的笑“林修那個狗東西……哈哈哈,是我弄死的!”
我攥緊了方向盤。
“那個女人不要他了,他就回來找我。”她聲音不高,笑聲癲狂,“在我的床上叫她的名字……狗東西。我直接剪了他的剎車線……去死吧!”
從精神病醫(yī)院出來后,我重新回去工作。
公司這幾年交給了我三姐暫代,一切都運(yùn)轉(zhuǎn)得挺好。
我又去了穆北堂家,卻只看到幾個傭人。
穆北堂走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沒有去尋找,我知道菲菲肯定跟他在一起,她是不會舍棄她爸爸的。
我知道這一點(diǎn)就足夠了。
有一天,我又去了那間日式料理店。
菲菲喜歡窗口的那個位置,我們約會的時候是春天,窗外的櫻花開滿枝頭,白中帶粉,如霧如云。
我把蛋糕擺在桌上,打開蓋子。
藍(lán)色的蛋糕,是梵高的《星空》。
做蛋糕的時候,我就想起了上一次。
其實(shí)問她的時候,是真的想給她過個生日。
那是我們結(jié)婚的第三年,穆氏已經(jīng)是砧板上的魚肉,我覺得我可以開始對她好一點(diǎn)了。
但問過了,我就開始后悔。
阿星的事不是用一點(diǎn)錢就能解決的。
十個穆氏也換不回他的命。
其實(shí)我很高興,菲菲喜歡這幅畫。
不是只有機(jī)器人才可以成為共同的話題。
我們也可以喜歡同一幅畫。
這天,我在蛋糕上插了一個數(shù)字“26”,一邊對對面空蕩蕩的椅子說“生日快樂。”
賣火柴的小女孩可以隔著火光看到最愛之人的臉,但我的對面,只有一片淡淡的暖光。
蠟燭燃了很久,直至徹底燃盡。
四周重新恢復(fù)成一片冰冷。
我從包廂里走出來,下樓時,突然看到走廊里一閃而過的人影。
綠色的裙子,高盤的頭發(fā),耳朵上墜著那只白翡翠做成的小兔子。
我腦中一片空白,沖過去,一把抱住了她。
她沒有吭聲,也沒有尖叫,只是瑟瑟發(fā)抖。
她總是這樣的。
我用盡全力地抱住她。
鼻尖里傳來陌生的脂粉氣,一股力量在我的肩頭拍了一把。
我松開手,愣住了。
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是侯少“呀,這不是繁華嗎?你怎么……”
我呆呆地看著她。
她滿臉驚恐,低頭避開了我的目光。
這天晚上,我開車回了家。
坐在書房里,打開工作,一邊抽了幾根煙,忽然覺得眼前有人。
我猛地一抬頭,就看到了菲菲。
她站在辦公桌的前面,身上穿著那套可笑的睡衣。
她的臉紅撲撲的,明亮的眼睛里寫滿緊張。
在我的注視中,她冷白的皮膚在微微泛紅。
我震驚地看著她。
這時,她顫聲問“你覺得這樣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