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伯伯收回注意力,對我爸爸笑著說“穆老弟說得這是什么話?家常菜就是最好的菜。”
我爸爸坐下來,笑著問“范老哥有多久沒吃家常菜了?”
范伯伯仍然面帶微笑,但明顯頗有內容地看了我爸爸一眼,說“有一段日子了。”
說著,拿起筷子,夾了一只包子,放到了穆雨的碟子里,說“穆老弟,我看出你們只是尋常人家,都很老實。”
他說著,看向我爸爸,目光并不陰冷,甚至溫和,但極為深不可測,“有些話,我太太沒有告訴你們,是為了你們好。”
我爸爸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說“是我多嘴!老哥,別往心里去。”說著端起了茶杯,“老哥,咱們以茶代酒,老弟我陪個不是。”
范伯伯端起茶杯,笑著說“我喜歡你這老弟,直率。”
說著,在我爸爸的杯沿邊碰了碰,兩個人一飲而盡。
吃過早餐,我剛給三只穿好衣服,準備把他們送去幼兒園,門鈴就響了。
劉嬸走過去,往可視門鈴上看了一眼,嘀咕著說“怎么黑漆漆的?”
說著就要開門。
這時,范伯伯突然說“等等!”
說著,轉頭命令我“帶孩子們進屋,聽到什么都不準出來!”
又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遞給我爸爸說“辛苦穆老弟去開個門。”
是一把黑漆漆的槍。
我爸爸從小在國內長大,幾時見過這種東西?頓時嚇得臉色發白,問“范老哥,外面這是……”
“你盡管去開,但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人放進來。”范伯伯拉起我爸爸的手,將那東西放進了我爸爸的手心里,“去吧,別怕,覺得不對時,先下手為強,善后有我安排。”
我爸爸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
劉嬸更是面如土色,但還是說“老先生,還是我去吧……”
我爸爸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
我忙說“爸爸,我去吧。”
說著,趁他恍神,將槍奪到了手里。
外面鐵定來者不善,我爸爸的身體不好,遭這一嚇肯定裝不住。
再說了,雖然我是女人,但我是家里唯一的青壯年,有麻煩當然要我來頂著。
我拿走槍到門口,我爸爸才追過來,說“菲菲!別胡鬧,爸爸去開!”
“我開,爸爸。”我拿起外套穿上,把槍揣進口袋里,一邊說,“爸爸你照顧好孩子們,順便報警。”
“可是……”我爸爸還想說話。
范伯伯拽住了他,看向我,說“別逞強,孩子,會用嗎?”
我說“放心吧,我會。”
我從小就喜歡各種機械,雖然沒摸過這東西,但至少從書上看過。
雖然這麻煩是范伯伯招來的,但目前當然不能跟他翻臉,畢竟我一出去,家里就只有兩個老人了。
范伯伯微微頷首,眼里露出了贊許,說“用你的手機給家里打個電話,謹慎些。”
我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在口袋里放好手機,便出了門。
先在墻邊觀察了一下門口,那里有一輛車,目測里面最多坐五個人。
不過,我們家附近住戶很多,這大白天的,難道他們還敢直接闖進來?
我是不信的。
這都什么時代了?前幾天我才看了一條新聞,說是某島國的xx組都招不上年輕人了,現在都是領著一群老大爺收保護費。
想著這些,我的心情能稍微輕松幾分,做好準備,沿著墻邊,悄悄來到大門口。
離得近了,能夠看到車窗開著,里坐的……竟然是念姐?
念姐就像剛剛結束某個聚會,身上還穿著黑色的小禮服,肩膀上圍著一條披肩。精致的妝容看上去仿佛剛剛三十五六歲,成熟而富有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