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的語境里,我爸爸肯定沒把我懷孕的事告訴穆安安,所以在她看來,那確實是穆家唯一的血脈。
我忙問“然后呢?”
“穆老先生說他沒有答應,他說,她婚內出軌無數,應該受到懲罰,讓她凈身出戶,至于孩子,她可以自己決定。”梁聽南說,“我問她,她說她把那孩子拿掉了,而且做了親子鑒定,是她丈夫的,她丈夫覺得很愧疚,又邀她回了家。”
我說“這樣倒是很合理,老曹那時很堅決。”
而且從老曹前腳送我墓地,等我一死就跟繁華要出天價來看,他骨子里是個相當狠辣的人,聽到這件事時,我甚至理解穆安安為什么那么厭惡他。
梁聽南說“但你剛剛也說了,那段日子她應該只有我,她不會背叛阿知。”
聽他這話音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我問“你希望那孩子是你的?”
“我也希望他還在。”梁聽南嘆了一口氣,“前幾年我父母全都去世,我家里只剩我自己,我已經三十六歲了,覺得很孤獨……最重要的是,她這樣生活,我沒法想象我的孩子如果在她身邊,那……”
我問“所以只想要孩子,是么?”
“我左右不了她。”梁聽南說。
算算時間,如果穆安安的孩子生下來了,年齡是跟三只差不多的。
不過我感覺,以穆安安的性子,一旦發現梁聽南并不是阿知哥哥,九成是會拿掉的。
所以我只能說“這真是個勁爆的事件,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不剩多少了。”梁聽南笑著說,“很抱歉瞞著你,只是想起這樣的人只會讓你難過憤怒。”
我說“你真溫柔,謝……”
我住了口。
因為說話間我突然聽到一陣輕響,是浴室門開了。
電話那端,梁聽南問“怎么了?”
“沒什么。”我看著浴室里繁華出來的身影,輕聲說,“很高興你告訴我這些。”
“該是我謝謝你肯花時間聽我嘮叨。”梁聽南說,“謝謝。”
“你對我這么好,”我說,“我不過是花了一點時間罷了。”
說著話,繁華就已經躺上來了。
我還想說兩句結束語,但這廝已經把腦袋湊到了我的鎖骨上。
我趕緊掛斷電話,推住他的頭,說“我還沒睡醒,你別鬧。”
繁華抬眼看著我,良久,身子一動,撐到了我上面。
四目相對,良久,他開了口“我們家需要有幾條家規。”
“……”
“不準在我的床上跟男人通電話。”他堅定地看著我,輕聲說,“我會嫉妒,然后做些奇怪的事。”
我說“我接的是梁醫生的。”
“誰的也不行。”繁華說,“是男人就不行。”
哦……對,梁聽南還是三只的“疑似”父親呢。
我閉起眼,說“我看你是皮癢了。”
繁華沒說話,兀自行動起來。
我提醒他“你再亂動我可要發飆了。”
“……”
還在亂動。
“別以為昨天的事可以就此揭過!”我說,“你在這方面再在努力也挽回不了我被寒了的心。”
話音未落,我就感覺下巴被扣住了。
睜開眼,眼前是繁華的臉。
“你爸爸表面疼我,實則計劃綁走我的孩子。”我說,“我不會原諒他。”
“我也不原諒。”繁華柔聲說,“所以他不會再回來了。”
我說“就這樣?”
“沒辦法讓他給你道歉,”繁華說,“這件事注定不可能有結果。”
我說“你一點也不擔心孩子。”
繁華用手撫著我的臉,說“我很擔心。”
“你只是喜歡造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