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不懂你的意思。為什么不要心臟,也不要跟我在一起?”
難道他不是選擇了心臟,才要離開我嗎?
“因為……”權御說,“我拒絕被他操控。”
“……”
“我媽媽說,生死有命。我拒絕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他沒有資格讓我做選擇。”他劇烈地喘息著,如一條在沙灘上擱淺的魚,“我要你走,是因為我無法使你幸福……這是我的決定,與那個選擇無關。”
我說“我想讓你活著。我希望你能轉(zhuǎn)院,只要你同意,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轉(zhuǎn),馬上就能給你做手術,什么都沒有活著重要,活著才有一切。”
“我不轉(zhuǎn)院。”權御又一次重復,“我的生命本身沒有意義,但因為有了尊嚴,和對你的愛,它才開始有意義……沒有意義的東西不該存在。”
我承認,即便我不愛權御,即便我的理智告訴我,他選擇心臟而不是我很正確,我那時也是有幾分失望的。
即便這失望庸俗又貪婪。
所以我告訴自己,這愛是有底線的,是正確的盡管它不熱烈也不深刻。
可這一刻,權御又一次用行動告訴我,我錯了。
直到從病房出來,我也沒能說服權御。
而且因為他不斷要求,我聽他說話喘得太厲害,害怕他一激動又被送去急救,便在那些文件上簽了字。
唐叔就等在門口,我一出來,他便滿臉焦慮地跟上來。
我說“他不同意轉(zhuǎn)院。”
“連您也沒能說服他嗎?”唐叔失望的問。
我搖了搖頭,說“如果趁他昏迷強行安排他轉(zhuǎn)院,你覺得怎么樣?”
唐叔搖了搖頭“他昨天已經(jīng)委托了律師,簽署了拒絕轉(zhuǎn)院的文件,任何人將他轉(zhuǎn)院都是違法的,會遭到起訴。”
我說“我不怕被起訴。”
唐叔說“他親自通知了蘇總。”
權御起訴的話,我當然不怕,繁華那邊我更會說服。
但權御直接把事情捅到蘇憐茵那里,想也知道這事兒絕對黃了。
心臟一事終究違法,以蘇憐茵護犢子的個性,繁華估計根本就沒告訴她。
事情果然如我所料,回家的路上,我便接到了蘇憐茵的來電。
我接起來,她還是那標志性的冷淡語調(diào)“你好,我是蘇憐茵。”
我說“我是穆容菲。”
“我媽媽想見你的孩子。”沒有經(jīng)過任何寒暄,她直截了當?shù)卣f,“只要你同意,孩子上飛機的那一刻起,你就可以直接給他轉(zhuǎn)院了,后續(xù)問題s的律師團會全程處理。”
我問“你媽媽為什么想見我的孩子?”
蘇憐茵說“她是他們的奶奶。”
我說“你不是說那不是他的孩子么?”
“所以需要再驗一遍。”蘇憐茵說,“畢竟我弟弟堅持說那是他的,我不能冤枉你。”
“如果是你們家的孩子,”對蘇憐茵我一點也客氣不起來,不介意撕破臉,“他們跑這一趟能得到什么呢?”
“穆容菲,”蘇憐茵說,“我父母并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相反他們很仁慈,尤其是我爸爸,他甚至拋棄成見,親自去你們家哄你。你最好明白,不是每個人都欠你的。”
我問“你父母對我有什么成見?”
蘇憐茵沒說話。
“告訴我呀,”我說,“我犯過什么錯誤。”
“如果他們的確是我弟弟的孩子,”蘇憐茵繞開了我的問題,只說,“我媽媽就會把醫(yī)藥公司交給他們,對此我也完全同意。”
我承認,我動心了。
誰能不動心呢?
不過我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條件了。
于是我又問“如果不是呢?”
“他們是很可愛的孩子,”蘇憐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