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御落到這個地步,責任百分之百在我。
他的親戚們不理解他的舉動,這是非常正常的。
我若是親戚的角度,知道權御把所有錢都留給了一個對他們家毫無恩情、甚至還以已婚身份跟他交往的騙子女人,我也會心生怨言。
可我沒辦法去看他,我還得哄著繁華,把我的孩子要回來,心臟一事想都不敢想……
唐叔和權衡是權御身邊僅剩的兩個人了,這件事若我不知道便罷了,可如今我知道了……
思及此,我忍不住說“心臟我還在想辦法。”
唐叔顯然對我的話絲毫不抱希望,語氣低落地道“不必勉強自己了,繁太太,你終究是繁太太。”
“你容我想幾天,”我說,“對不起,我現在腦子很亂,但你絕不能殺死權衡,至少不可以現在殺死他……”
唐叔道“權先生等不了了。”
“就幾天……”
我說著,忽然看到臥室門口的監控上有人影在動,趕緊放大一看,原來是繁華出來了。
顧不上多說了,我趕緊對唐叔說“拜托就等我幾天,如果實在想不到辦法,就用我的試試,如果配型通過,我就捐給他。”
唐叔意外道“你……”
我沒再說,匆匆掛斷了電話。
監控記錄剛剛已經篡改的差不多了,收尾工作非常簡單。
我很快就搞定了它,出了監控室,卻有點犯難。
這時候不在房間里,假裝自己餓了幾乎是最合理的辦法,但監控里,繁華就是朝著餐廳走去的。
而監控室的旁邊,除了酒窖,就是醫務室。
醫務室門鎖著,我別無選擇,只能去酒窖。
這幾天我表現好,繁華便撤走了保鏢,但縱然如此,酒窖門仍鎖著,我撬了十幾分鐘,才總算幸運地打開了。
然而里面是空的。
這會兒再出去顯然不行,想了想,我干脆往里走去,找了個隱蔽些的酒架,貼著它靠了下來。
心里仍是亂糟糟的。
我說要把心臟捐給權御,其實只是穩住唐叔的話。畢竟他已經完全不信任我,權御的狀況又如此緊急,我怕他不給我這點時間。
可是話雖如此,我的心里卻隱隱覺得,這樣或許也不錯。
如果我的心臟合適,那用的心來賠償權御這一切,也完全合適。
畢竟,害他招惹上繁華的是我,默許繁華殺死權海倫的是我,如今無能為力的仍然是我……
我若是要把心臟交給權御,就先殺了繁華。
這絕對是條出路,但是……
我的孩子怎么辦……
想到這兒,我又沒了主意,心煩意亂起來。
就在這時,身后忽然傳來聲音“菲菲?!”
很急促。
是繁華。
我不想說話,此時此刻,完全沒力氣應付這個惡魔。
但繁華似乎篤定了我在里面,聲音越來越近“菲菲?你在不在?”
“菲菲?別不出聲,我很擔心你。”
“菲菲……”
忽然,手臂被人拉住了。
“怎么在這里,還不說話?”他語氣溫柔,說話的同時,我感覺到肩膀上傳來一陣暖,“是不舒服么?”
我搖了搖頭。
“那是怎么了?一個人躲在這里?”通過身上的感覺,我知道是他把我摟進了懷里。
他的身上很溫暖,活人就是很溫暖的。
這讓我想起了我爸爸,我在停尸間抱著他時,感覺他的身子冰涼。
我也想起了權御,他的身上也是涼的,僅比我爸爸稍微熱了一點。
可繁華是熱的。
他怎么沒有涼呢?
我忍不住怨毒地想著,同時順從地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