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他懷里,嬌弱地說“我不高興……”
“為什么?”繁華溫柔地問。
“你把酒都搬走了。”我說,“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繁華撫著我的頭發(fā),問“好端端地為什么要喝酒?”
我說“我睡不著。”
繁華微微松手,低頭看著我。
我抬眼看著他的眼睛,許是因為年頭久了,我與他有些心靈相通,這一剎那,竟然感覺到了他在想什么。
我的悲傷是真的,難過也是真的,我的目光一定很楚楚可憐“我做了噩夢,一直睡不著,就想著到醫(yī)務室找點藥,打不開門……只好找點酒。”
“傻瓜。”繁華滿臉心疼,柔聲道,“你應該叫醒我,我可以哄你,怎么能想著吃藥喝酒呢?你身體又不好。”
我身體不好……
對啊,我身體又不好。
我說“叫你醒來,你就只會想那種事……”
繁華最喜歡這種話題了,平時一說他就笑。
不過他現(xiàn)在顯然擔心壞了,臉上擔憂不減“傻瓜,我怎么會那樣……”
“我也不想直接睡著,想讓自己意識昏沉一些。”我望著他,說,“不然又要做噩夢。”
“別怕,”繁華滿臉憐惜地再度摟緊了我,柔聲道,“沒事的,我在你身邊,沒人會傷害你。”
我像小孩子抱大人似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問“你知道我夢到什么了嗎?”
“不管是什么,”繁華說,“我都會護著你,不管是在夢里,還是在外面。”
我說“我夢到你死了。”
繁華立刻不說話了。
我來勁了,攥緊了他的衣服,瑟瑟發(fā)抖地說“我夢到你和我爸爸一趟,躺在停尸間里……胸口被撕開了一個大洞……夢的時候旁邊還有一些人,好像是警察什么的,在對我說話……不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記不清了。”
繁華依舊沉默。
且我能感覺到他的身子很僵硬。
于是我話鋒一轉(zhuǎn),道“我覺得這得怪你。”
“怪我?”繁華這才開口,語氣輕柔地反問。
“嗯,都怪你,對我講什么活不過三十三歲,”我說,“我本來覺得你生命力很頑強,但自從那次之后,心里老是別扭……”
繁華道“我記得你根本不信。”
“……”
我沒說話。
安靜了一會兒,繁華又輕輕地叫了一聲“菲菲?”
一邊在我的額頭吻了吻。
“嗯?”
我繼續(xù)嬌弱回應。
“是不是困了。”繁華說,“我抱你回去。”
離開了陰冷的酒窖,身體感覺舒適了不少,但心里還是冷得厲害。
繁華把我放到床上,女傭取來熱毛巾,他用毛巾暖著我的腳,一邊仔細地擦凈了那上面的灰塵。
我摟著被子,望著他專注而溫柔的臉,目光不由自主的挪到了他的胸口。
夢當然只是為了傷害他隨口編的。
可是這顆心,我是真的好想掏出來。
暖和了一會兒,我開始有點困了。
繁華也顯然看出來了,便躺回來摟著我,像以前那樣輕輕拍著我的背。
我縮在他的懷里,問“你為什么喜歡這樣拍我?”
“不舒服么?”他問。
“只是覺得很奇怪,”我說,“你以前就帶過小孩嗎?”
“沒有。”繁華說到這兒,略一沉默,道,“我大姐總是這樣拍我,我覺得很舒服。”
“你跟你大姐感情很好啊。”我記得他提過。
繁華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是啊,我父母都太忙了,事業(yè)對他們來說無比重要,所以從小都是大姐在照顧我。”
我說“所以也可以說,她就像你的母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