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更加不多。”蘇憐茵解釋道,“直到有了阿華,他從四歲起就經常自己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來看我,高中時更是直接來到我所在的國家讀書……他是這個家里對我最有情誼的人,我也最在乎他。”
我說“你的確一直都很關心他的事。”
“我爸爸父母都曾被精神問題困擾多年,阿華又從小就非常敏感,全家人一直都非常擔心。”蘇憐茵說,“所以從不給他壓力,也不希望他能成就什么事業(yè),只好平平安安就好。”
從繁華雞三只的舉動可以看出,他們家對于“從不給他壓力”的理解跟正常人不一樣……
我看得出,蘇憐茵豈止是不安,說她六神無主也不為過。
要知道她是如此高傲,總是俯視著我,然而這一刻她幾乎是推心置腹地、充滿懇求地對我講述這些,其中甚至還夾雜了她的隱私。
我說不觸動是假的,然而這絕不足以動搖我的決定。
畢竟,我知道她之所以這么做,并不是因為她開始學會尊重我了,亦或是覺得自己一家對我有虧欠。
而是因為她怕了。
繁華這樣的性子和精神狀態(tài),他媽媽一旦去世,這個嚴厲的“懲罰”足以將他壓垮,而我或許是唯一能拉住他的人。
她怕我不肯拉住他,怕我推他一把。
她的第六感的確很準。
呵呵。
她怕得太晚了。
“你放心,”我說,“我會好好待他的。”
蘇憐茵沒說話,只是用那種緊張地、帶著祈求的目光望著我。
“我真的會,他至少是我孩子的父親,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們像我一樣生活在單親家庭。”我說,“我明白父親對一個人有多重要,而且他也做得很好。”
見她沒說話,我又道“何況我的孩子還在你們手里呢,我何必要這么不識時務呢?”
蘇憐茵自然聽得出我話里的諷刺,但她絲毫沒有發(fā)怒的跡象,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一旦說服了我媽媽,把好消息告訴阿華,我就讓孩子們回去。”
我說“你爸爸會答應么?”
“你看不出來么?我爸爸很疼你,這件事完全與他無關,是我和我二姐的安排。”蘇憐茵說,“他說了好幾次,但他已經老了,拗不過我們。”
我點了點頭,說“得了你這個保證,我就放心了。”
補完妝后,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根據安排,十五分鐘后,齊敏星就會搞定安全系統(tǒng)。因為繁家門禁森嚴,進門時連自己的車都不準開,所以我也沒有安排任何通訊設備。
至于安全系統(tǒng)是否成功,穆騰會告訴我答案。
從化妝間里出來,我一眼就看到了侯少鴻。
他正跟繁家人坐在一起,端著酒杯愉快聊天。手臂上挎著個看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的明艷少女,從繁家人滿是喜愛的表情來看,應該是他們熟悉的人。
我當然不想立刻過去,而是四下找我的孩子。
很快,一個人走了過來,笑著問“是在找兩個小家伙么?舅媽。”
是繁仁。
這家伙原本就生得漂亮,今天穿著精致的禮服,很是人模狗樣。而且他最為關鍵的眼睛大概是像了爸爸,沒有繁家人的凌厲,而是乖順陰柔,像只狡猾的小狐貍。
我問“你見到他們了么?”
“在游樂場呢,小孩子們都在那邊玩兒。”
確實,我補了個妝的工夫,這里的孩子們已經少了大半。
“需要我?guī)Ь藡屓幔俊狈比市χ鴨枴?
我正要點頭,不遠處傳來了一個聲音“不用了!”
是繁念。
我暗道一聲麻煩,繁仁也往那邊看了一眼,退到了一邊。
“從來了就躲著,不是陪孩子就是藏進化妝間,”繁念端著兩只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