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空白了一下，一時間忘了語言。

直到權(quán)御先開了口“你回來了。”

“……是。”我有點尷尬，說，“我準備走時，看到了繁念的人。我不知道他們上來做什么，就來確認一下。”

不等他說什么，我又道“抱歉，我先走了，我還有事……”

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很無力，雖然抓著我的手腕，卻感覺一甩就能丟開。

但我仍舊住了口。

“她幫我找了一顆心臟。”權(quán)御說，“今天來收款。”

我愣怔了幾秒才明白是在說繁念，不禁疑惑“她竟然會同意這種事？她要多少錢？”

“幾乎是我的全部。”權(quán)御說，“很抱歉……它們本來應該留給你，可是……當時我在昏迷，是海倫幫我做了決定。”

我忙說“錢沒關(guān)系的，不，我的意思是說，這才是你應該做的！你應該活下去！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權(quán)御微微牽了牽嘴角，望著我的目光有點悲戚。

我也反應過來了，忙說“你是不是在錢方面有困難？這樣，你買心臟花了多少錢？我都給你。公司還在你手里嗎？需要資金周轉(zhuǎn)嗎？還是你已經(jīng)賣掉了，我可以幫你贖回來！”

我很激動，因為權(quán)御還活著。

只要用錢能補償他，就是好的。如果我能把繁念拿走的錢補給他，那我欠他的便少了許多，我的痛苦也會少很多。

但與我激動的表情所相對的，是權(quán)御望著我的眼。

這目光安靜又脆弱，活像一條可憐的小狗。

我的激動因此被湮滅了大半，陷入了沉默。

許久，權(quán)御開了口“我不需要那些。”

果然……他這么說。

“能見到你……”他牽了牽嘴角，“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我不禁搖了搖頭“可是我……”

“我知道。”他輕聲說，“我已經(jīng)完全不具備跟他爭的資格了。一無所有的我，沒有權(quán)利再肖想你……但我不要你的任何補償，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我說“你別說這種話……”

聽他這么說，我真是又害臊又愧疚。

與他對我的愛相比，我那企圖用錢來找平衡的想法，真是又自私又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