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機是屏幕朝下放著,當屏幕亮起時,還是能從下層玻璃上看到我手機上的字,是唐叔。
我對侯少鴻說了句“抱歉”,隨后便走到一邊接起電話,那邊傳來唐叔小心翼翼的聲音:“是……孟小姐嗎?”
“嗯。”他對我的稱呼變了,看來已經知道我跟繁華離婚的消息了。
“抱歉,這么晚了還要打擾你,咳咳……”他不止在劇烈的咳嗽,語氣也是相當虛弱的,“海倫小姐遇到了麻煩。”
看來權海倫還沒死心。
我問:“她遇到了什么麻煩?”
“她收到了一封信,”唐叔顫聲說,“里面是一把白色的刀子。”
“刀子?”我問:“是什么人給她的?有什么含義么?”
“是繁家的,咳咳咳……”唐叔顯然激動起來了,咳得更厲害,“據說,繁家殺人之前,都會給對方發一把他們的刀子……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也求助了我的一些老朋友,都說確有其事……”
掛了電話后,我回到客廳,見侯少鴻已經站起身了,手里拿著車鑰匙,看著架勢是想回去。
我忙問:“你知道繁家的刀子嗎?”
侯少鴻立刻臉色一變:“誰收到了?你嗎?”
“是權海倫?!蔽艺f,“刀子是做什么用的?是繁念發的嗎?”
除了她肯定也沒別人了。
侯少鴻頓時神情一松,又露出了那種懶懶的神情,說:“就是要殺她,讓她洗干凈脖子等著?!?
要殺權海倫?
繁念有病吧?!
我連忙拿起手機,正要撥繁念的號碼,侯少鴻忽然又開了口了:“她收到的是什么顏色的?”
“沒說?!蔽颐?,“這有什么講究嗎?”
“白色的話,表示對方還愿意聽她辯解,只要肯‘出血’,就有機會挽回?!焙钌嬴櫿f,“紅色的就只能等死了,你找繁念也沒用。繁家在這件事上出了名的有信譽,據說凡是接到紅刀子的,是他們家親戚也逃不脫?!?
變態……
我當然聽得出侯少鴻語氣里的幸災樂禍,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又給唐叔打電話確認,掛斷電話后,我對侯少鴻說:“是白色的?!?
侯少鴻點點頭,一邊往玄關走,一邊語氣輕松地說:“那沒事了,幫她花錢平吧,反正你前夫的公司有得是錢?!?
如果我足夠理智,這會兒就應該不搭理他,趕緊給繁念打電話解決事情。
但是我也是有脾氣的。
從我醒來見到侯少鴻開始,他就一直莫名其妙的,說話也不陰不陽,這已經讓我很不痛快了。
最后這一句更是嘲諷得露骨,我自然忍不住了,跟上去說:“你什么意思?”
侯少鴻沒說話,已經走到玄關,拿下了西裝外套。
我走過去擋到他的面前,說:“你把話說清楚,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侯少鴻看了我一眼,慢條斯理地穿好了西裝,抬手作勢就要開門。
我先他一步挪到旁邊,擋住門說:“你先把話說清楚?!?
“我還有事?!彼崃送嶙彀?,說,“你也還忙,就不打擾了?!?
“你在這里等了兩個小時,”我說,“那時你怎么沒事?我要你先把話說清楚,為什么一直這樣陰陽怪氣?我做什么把你得罪了?”
“豈止是等了兩個小時?”他臉色略略一變,目光隱隱有些冒火,“你才跟我說了幾句話?”
他是為這個生氣?
可笑!
我說:“我突然來電話了呀!”
“你根本不想跟我說話!”他臉色越發難看,甚至瞪起了眼。
男人這種動物畢竟是充滿攻擊性的,尤其是像他們這些公子哥兒。
我不禁有些畏懼,語氣放軟:“是你一直陰陽……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