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很蒼老,沙啞的嗓子猶如風刮過沙灘一般,絲毫談不上任何動聽和美感,但就是這樣一個聲音,卻說出了一個最美的名字。
嫣然一笑,自然是屬于美人,也只有美人才有資格嫣然一笑。
最是美人無情,往往一笑而逝,只留下無盡風情讓旁觀者沉醉、著迷。
云其生認真品味了一番其中的味道,輕聲贊許道,“好劍,好招。”
話音剛落,便聽噗通一聲,云其生已經應聲倒下,一股血流慢慢從他的脖頸之處流出,淌入林中無邊的積雪之中。
狂獅大駭,沒想到一代名宿云其生,就這樣死在了一個不知名的邋遢老者手中。
老鐵輕聲咳嗽兩聲,兩灘鮮血驀然出現在身前的積雪之中。
“你到底是誰?”狂獅出現在了老鐵身前,沒有一如往常的狂怒,反而是冷靜無比,只是緊握的雙拳,暴露出他此刻內心并不平靜。
老鐵拍了拍自己有些僵直的大腿,緩緩盤腿坐下,抬頭靜靜地看著狂獅,突然輕笑一聲,“重要嗎?”
狂獅沉聲道,“你值得我記住名字?!?
老鐵搖搖頭,“我只是一個小人物罷了。”
說完重新拿起自己的劍,靜靜貼在胸口,仿佛是在與自己最親愛的伙伴告別。
“站起來,拔劍!”狂獅冷喝一聲。
“你們啊,就是話太多?!崩翔F輕笑一聲,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卻強忍著沒有吐出血來。
狂獅動了。
老鐵也動了。
不,準確的說,是老鐵的劍動了。
風情再現,誰說美人無情?
無情亦是有情。
嫣然一笑,這一夜,注定是屬于這一劍的風情。
狂獅停步,臉上已經充滿了冷汗。
他的發髻已經散了。
但他很幸運,還留了一條命。
這便是最幸福的事情。
狂獅沉默著走向一旁,絲毫沒有再出拳的意思。
老鐵以幾不可察的聲音輕聲說道,“我叫鐵浮白?!?
浮白,浮白,當浮一大白,可惜今夜無酒。
這句話不是對狂獅說的,更不是對其他任何人說的。
老鐵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那是只有一個男人看到了摯愛的女子才會出現的微笑。
“我先走一步,記得每年要釀白水燒啊?!?
老鐵眼中浮現出一絲回味,“多少年沒有喝過了啊。”
老鐵抬頭,看了看遠在山腰的白奉甲,咧嘴笑了笑。
張嘴無聲的說道,“公子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