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見真面露欣喜之色,對面的蒙古精騎似乎也感覺到了壓力,與白奉巳糾纏一陣,要見不敵,直接拍馬朝西而去了。
白見真見狀更是大喜,連忙催促白奉巳帶人去追,卻見白奉巳調(diào)轉(zhuǎn)馬頭,看向大軍所在方向,哪里,是白昊君和白昊齊的所在。
白見真面色一冷,白昊齊果然選擇了與他期望不一致的安排,回歸大營,白見真臉色陰沉。
但他同樣知道,現(xiàn)在并不是與白昊齊計較的時候,他還年輕,等到繼承了家主,其它一切自然好說。
一念及此,一眾手下更是出力,將陣前流民驅(qū)趕著攀爬而上,很快白城城墻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流民。
兀魯爾哈面色淡漠,并沒有受到手下精騎敗退的影響,看了一眼城墻之上攀附而來的流民,揮了揮手,很快便有一對對軍士抬起沉重的鐵鍋,里面是剛剛燒化的雪水……
雪水傾倒而下,很快便重新成了寒冰,粘在流民身上的寒冰。
兀魯爾哈卻也是個聰明人,不殺流民,但卻可以讓流民知難而退。
雪水果然見效,無數(shù)攀爬而上的流民在寒冷的空氣中打著寒顫,再也無法保持攀爬,也顧不得城墻之下如狼似虎的風雨間軍士,順著上來的路線,一個個退了下去。
到哪兒都是死,至少風雨間不會讓自己真正餓死。
白見真見狀,早已經(jīng)是勃然大怒,策馬拔刀便要上前,身旁的副將慌忙攔住。
白城尚且不敢屠戮手無寸鐵的流民,而自己風雨間起兵的由頭便是流民,現(xiàn)在若當眾屠戮,恐怕風雨間身后大軍,很多就得分崩離析了,畢竟其中很多人原本就是流民……
遠遠注視著陣前一舉一動的白昊齊緩緩搖了搖頭,對于這個越發(fā)暴躁的侄子,他既沒有憐惜之意,也沒有特別打壓之意,隨他去,反而是最好的結(jié)果。
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大哥,到底是怎么打算的,現(xiàn)在的白奉甲,回到風雨間的可能性已經(jīng)是微乎其微。
令旗揮動,即便是暴跳如雷的白見真,也不得不帶軍撤退。
兀魯爾哈看著城下猶如潮水般退去的軍士,面露難色,如此下去,今日還能釣出大魚么?
但很快,他的疑慮便消失了。
白見真的撤退,并不意味著風雨間撤退。
一聲轟隆聲響起,整個白城仿佛都被震得顫抖了起來,一股黑云從東城城墻處冒起,兀魯爾哈面色陰沉,自然第一時間猜測到了風雨間做了什么事。
大批量的黑火不知何時被風雨間埋在了城墻根下,伴隨著轟隆震響,似乎是為了宣泄這些時日的憋屈,風雨間中猛然爆發(fā)出震天的歡呼聲。
緊接著,便是風雨間大軍齊齊出動,這還是風雨間自從攻城以來,首次出動全部的軍力。
看著滾滾升起的黑煙,和城下奔涌而來的大軍,無數(shù)城墻之上的官軍已經(jīng)是面如土色。
但讓人稍感安慰的是,白城巍峨的城墻并沒有在黑火的沖擊下崩潰。
白城,畢竟不等同于此前的城南,這座耗盡了白啟后半生心血的雄城,此刻展現(xiàn)出了它的價值所在,除了受到黑火直接沖擊的地方之外,其它位置依然保持著原狀,并不影響它的堅定。
兀魯爾哈騎上坐騎,在親衛(wèi)的護衛(wèi)之下,快速地在城頭上奔馳起來,而他不愧為至正帝最為信任的大將,在將士之中更是頗具威信,見到兀魯爾哈過來,紛亂的軍士迅速恢復(fù)了沉靜,重新投入到防守的任務(wù)中。
風雨間的大軍已如風卷殘云,席卷而來。
顯然前些時日的試探已經(jīng)讓他們掌握了足夠的情報,足以讓他們適應(yīng)此地,分別找到最為適宜自己的進攻地點。
白昊齊身邊此刻聚攏著十來個令旗官,揮舞著不同顏色的旗幟,對應(yīng)著不同的攻城軍隊。
令旗連閃,對應(yīng)的軍隊或停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