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云山搖了搖頭,沒有再說這個問題,又聽吳法言說起打算,沉思片刻道,“此去銀城,定然要途徑逐鹿山,當日之仇,恐怕逐鹿山不會輕易放我們通過。”
眾人靜默無語,吳法言沉聲道,“我先行前往逐鹿山,先禮后兵,若是逐鹿山不允,那免不得要強行通過。”
兀魯爾哈與帖木兒對視一眼,沒有提出異議,在他們心中,即便官兵大敗,但也不是逐鹿山能夠應對的,他們有信心,能夠強行通過逐鹿山的勢力范圍,這恐怕也是帖木兒明知逐鹿山的存在,依然提出了前往銀城的原因。
吳法言見狀不再猶豫,提劍便朝寺外走去,吳器剛要跟上,卻被吳法言強行攔了下來。
吳法言剛走,一騎探馬便從東邊奔來,兀魯爾哈接過手中情報,冷哼一聲遞給了帖木兒。
風雨間的追兵,還是來了。
此刻的逐鹿山中,一眾人正聚攏一處,探討著接下來的局勢。
官軍雖然戰敗,但實力受損并不是特別嚴重,雖然強行攻山占據逐鹿山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但也不可不防。
更為關鍵的,是風雨間的大軍,估計也不會給逐鹿山太長時間的喘息機會,畢竟從白昊君辣手誅殺一眾投靠實權派時,便已經注定了他提前穩定內部,進而為四處攻伐做好了準備。
逐鹿山,首當其沖。
堂中眾人正為如何應對風雨間可能的攻勢爭執不休,看守山門的阿七卻派人傳來了消息。
白奉甲接過信件,面色頓時古怪起來,緊接著是石頭、文中堂和吳清堏,看到阿七歪歪扭扭的字跡,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吳法言來了。
白奉甲輕嘆一聲,“該來的終歸會來。”
說完攔住了石頭的阻攔,起身朝著門外走去,只留下吳清堏坐在原地。
當看到吳法言時,所有人都沒辦法將眼前人與曾經高高在上的縣尹大人聯系起來。
親身參與廝殺的吳法言,也沒有時間去更換被鮮血沾染的官袍,但他的臉上依然是一幅古井不波的神色,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衣著。
“白大當家的,本官見禮了。”吳法言有些詫異,對面眾人之中,幾乎占了所有逐鹿山的高層人士。
白奉甲擺了擺手,冷聲道,“不知縣尹大人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吳法言并不介意對方直接堵住了自己前往營寨的想法,抱拳笑道,“本官此來,只為借道。”
白奉甲心頭一驚,攔住身后眾人的議論,沉聲道,“不知吳大人想往何處去?”
“前路漫漫,走到哪里便是哪里,只請白大當家的讓開道路,讓官軍安然通過即可。”吳法言灑然一笑,并未透露行止。
白奉甲雙眼微瞇,心中已經暗暗盤算,文中堂走上前來,輕聲道,“小心有詐。”
白奉甲點了點頭,沉聲道,“吳大人孤身前來,難道就不怕身陷此處?”
吳法言定睛看了看對面的年輕人,準確地來說,還是自己的弟弟,淡然笑道,“本官相信白大當家不屑于此種行徑。”
白奉甲心中更加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何打算,畢竟不能排除對方就是前來麻痹自己,好掩蓋官兵真正的打算。
“若是我們不借呢?”白奉甲凝思片刻,沉聲道,邊說邊朝身后打了個手勢,石頭見狀,面色凝重地緩緩朝后退去。
這個答案似乎并沒有出乎無法言的預料,“此行我大軍勢在必行,若是大當家的不愿意借,那我們也只能強行走了。”
身后的王仙芝聞言怒喝道,“好一個無恥之人,借道不成,還敢威脅我等?”說完朝著白奉甲抱拳道,“ 大當家的,還請速速拿下此賊,砍下腦袋為我們死在官兵手中的弟兄報仇。”
王仙芝話音剛落,周遭流民頓時應和,白奉甲等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