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不定哦,人家說不定去勞動部門找你麻煩,還要你倒賠錢給他們……”
話還沒有說完,茍書寒媽媽搶著說話了。
“憑什么倒貼錢,哪條法律規(guī)定的?”
“上個月國家出了新規(guī)了,員工離職不打招呼直接就走的,單位有權追究賠償。”
這個所謂的新規(guī)的茍書寒瞎掰的,目的是為了激自己老媽主動說出情況,因為,以她那倔脾氣,不肯說的,很難問到什么。
茍書寒可以斷定,自己老媽肯定是被餐館老板罵了,不管事情緣由怎樣,老媽賭氣要走,工資都不要,肯定是受了很大委屈,覺得自己又不占理,沒法訴說,所以才決定一走了之。
自己老媽什么性格,難道自己還不懂?
茍書寒又說一句“搞不好,你真的要倒賠他錢,而且還不少。”
“見他娘的鬼,還倒賠錢給他?還有四十多天工資他沒發(fā)給我!”
“嘿嘿,我騙你的,你看吧,不氣氣你,你都不肯說工資的事,沒事,兒子幫你把工資要到手,我先開車了?!?
“你怎么要?你別管,我自己去要……”
“開車了,不說了,媽?!?
茍書寒掛斷了電話。
現(xiàn)在是早上七點五十三分,他不確定餐館老板這個時候起床沒有,但是他手機里存的有餐館老板的手機號碼。
說起來,這餐館老板還是自己高中同學的一個遠方親戚。
以自己老媽的性格,事情沒有到一種忍無可忍的地步,她絕對不會放棄一份工作,雖然老媽性格剛烈,不是那種溫柔型的女人,但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和惹是生非的人。
在手機通訊錄里,他找到那個老板的名字,張建國,然后點開,撥打過去,同時將車子駛出停車位,向停車場出口開去。
“嘟…嘟…嘟…”
電話接聽了,先是嘩嘩一陣雜響,好像對方手機放在一堆碎紙屑里被拿起一樣,“你好,哪位?”
對方是中年男人的獨有低沉嗓音,聽起來很慵懶,看來還在睡覺。
“張老板,你好,我是向淑珍的兒子。”
“哦,你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早上我給我媽打電話,聽她那意思,是不是發(fā)生不愉快的事情了……”
聽到茍書寒這么說,張建國在那邊聲音馬上提高分貝“這個事情你聽我說啊,這個啊,完全就是小事情,昨天上午向姐她不小心摔碎了一個杯子,我告訴她那個杯子跟碗碟是一套的,一套得五千多塊錢,一個杯子我也不算她多,折一千塊錢,從工資里扣,你說一千塊現(xiàn)在能干什么,但是向姐把我給罵了,哎,別講了,你媽罵人實在是太厲害了,我一氣之下就跟她說,不想做就走,她下午就沒來上班了,我也喊他們幾個給向姐打電話了,但是她不肯來上班,還罵我黃世仁,說我杯子是黃金做的,你看這不就是誤會嘛,這樣,我也不是那種抓住小錯誤不放過的人,你媽她要是愿意,歡迎隨時回來上班?!?
茍書寒聽完大概猜出情況了,這張老板張口閉口都是向姐不對,最后還表個態(tài)度,歡迎隨時上班,這中間描述肯定有所偏頗。
茍書寒看對方一口氣說這么多,沒再說話,那意思是等著自己開口了,于是說道“我媽性子確實霸蠻,給張老板你添麻煩了,但是我媽說還有四十多天工資沒有結,以我對我媽了解,她肯定不愿意再來上班了,你看工資這事怎么弄?”
張建國說到“小伙子——對了,你貴姓?”
茍書寒回答“免貴姓茍(夠),你喊我小夠就好了?!?
“好的,小夠,這個工資不是說什么時候發(fā)就什么時候發(fā)的,對吧,我們館子雖然不大,那也有三十多個人,發(fā)工資得等財務做表,得月底去才能發(fā)上個月的了,這個月的得下個月去了,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