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命運(yùn)有時候就喜歡開玩笑。
第二天開始,好消息一個接著一個,訂單像雪花一樣飛來。
捉襟見肘且欠供應(yīng)商一屁股債的情況下,四個人再次召開緊急會議,最終三票對一票,萬飛的反對票無效。
四人決議,再冒最后一次險,豪賭最后一次,去借貸把新的定單全部吃下。
銀行本身欠著貸款,沒法借貸了,只有小額貸款賭一把了。
小額貸款像潘多拉魔盒,打開了這個魔盒之后,社會的殘酷本性開始在茍書寒的命運(yùn)里肆掠。
做生意哪有準(zhǔn)時回款的,茍書寒多次被催債人員堵在辦公室里出不了門,但是每一次他都能靠運(yùn)氣堪堪化解,不是剛好有賬進(jìn),就是馬上有新的定單。
可大半年后,205年冬天。
有一次,十余個看上去像黑社會人士的大漢從上午起,就把他圍在辦公室里。
眼看到了下班時刻,十來個人還是沒有散開的意思。
文凱偷偷報了警,警察來了之后,對方立馬就認(rèn)慫,然后賠禮道歉,抬腿就走,警察一走,對方又換了一批人來,接著報警,接著認(rèn)慫,接著走人,警察一走,接著又換一批人來。
用他們其中一人的話說,就是:“中國最不缺的就是人!”
到后來,文凱也不報警了,對方叫囂著:“今天不給錢也可以,但別想走,敢離開廠子,打斷一條腿!一直到給錢為止!”
茍書寒束手無策。
哪里還拿得出錢,前天才還了另外兩家小額貸款,昨天還了三家,今天早上還才付了一筆貨款出去。
文凱跟蘇燕夫妻倆的存款也投進(jìn)了公司里了,窮得連懷孕都不敢。
茍書寒想著小事化了,叫文凱不要再報警了,自己熬一熬看看能否感化對方。
說不定明天就有錢了呢?
晚八點多的時候,文凱無奈只得點頭:“寒哥,我陪著你?!?
然后讓蘇燕佯作員工下班走了,他走進(jìn)了辦公室,陪著自己的寒哥。
蘇燕勸不動兩個男人,到了半夜見老板和老公還不能脫身,先是給萬飛電話,但是很巧的是,萬飛的電話一直無法接通,沒有辦法,她給朱蘇打了一個電話,說明了情況。
朱蘇知道公司最近運(yùn)轉(zhuǎn)困難,但是沒有想到困難到如此地步。
她在電話里怪罪:“怎么這個情況早不跟我說呢,每次問你們,都說還好還好,現(xiàn)在都出事了才告訴我,你們等著,我馬上就來,我就不信這天下沒有王法了!”
蘇燕給朱蘇打了電話,卻沒有告訴自己的老板茍書寒和自己的老公文凱。
她不確定朱蘇來了能不能幫倒忙,但是最起碼,總比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擔(dān)驚受怕好。
茍書寒和文凱兩人被催債人員堵在辦公室里,反復(fù)的刺激,逼著他們兩必須給錢。
茍書寒當(dāng)著他們的面一個電話一個電話的打,開口借錢。
這不是第一次被人逼著這么做了。
茍書寒也不是沒有辦法,至親的人號碼一個不存,存的全是欠公司錢的那些爛人們的電話。
打過去自然沒一個好語氣的,甚至一部分電話無法接通。
對方見此,也很氣憤,其中有幾個像是二愣子一樣,開口閉口就說整死算了。
茍書寒倒是不怕他們真的動手,大家都是求財,一切的恐嚇都只是為了達(dá)成目的而已。
但這幫人沒有底線,開始還只是恐嚇,到后來,不準(zhǔn)茍書寒跟文凱上廁所,不準(zhǔn)兩人說話,不準(zhǔn)兩人休息,文凱受不了言語上說了幾句,對方三人就把他按在地上揍了一頓。
茍書寒氣得發(fā)抖,沖過去幫忙。
但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也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