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耳朵都在嗡嗡地響,于是這天清早,他裹在被子里不愿起床,將下巴一縮,道:“你一個人去吧?!?
“真的不想動?”謝刃蹲在床邊,“師父那頭還有事,我不能在家陪你?!?
“我知道,你快些出門?!憋L繾雪催促,“我再睡一會兒,等睡醒了,有心情再來尋你。”
“也好?!敝x刃笑著湊近,在他鼻頭親了親,“那我就等著你的心情,好好睡?!?
白牙也鉆進風繾雪懷中,與他一道睡了個回籠覺,外頭的光明晃晃的,睡也睡不踏實,醒來時雙雙筋骨酸軟,頭昏腦漲。風繾雪使勁伸了個懶腰,又躺了一陣,還是覺得獨自一人太無聊,于是洗漱之后,出門找人。
沿途百姓看到他,都殷勤地指路,說帝君在雨花樓。這是一處精巧酒樓,白鶴托舉,場地錯落,悠悠懸于半空,舉目望去,唯有清風與流云。
謝刃坐在竹業虛身側,四周還有一群賓客,都是各大宗門的弟子,有早年從長策學府學成下山的,也有將來想要考入長策學府的,總之勉強都能算成一家人。大家初時還有些拘謹,酒過三巡后,便逐漸放松下來,從天南一路聊到海北,有人酒量差一些,還要與燭照帝君把臂言歡,熟悉得仿佛認識了幾百年的好兄弟。謝刃也不反感,笑著打趣:“唐兄,你還能坐穩嗎?”
“能,怎么不能?!睂Ψ揭琅f握著他的小臂,上半身卻止不住地往過倒,謝刃還未來得及去扶,這位“唐兄”先被一道寒風卷得渾身一僵,脊背立刻一挺,就很直。
風繾雪落在臺上,腕間環繞飛雪,頃刻又化成晶瑩粉末。
空氣先是靜了瞬間,而后便是一陣歡呼。謝刃幾步走過來,將他的雙手都握住,笑道:“睡醒了?”
“醒了?!憋L繾雪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離得那么近,在說什么?”
“他喝醉了?!敝x刃答完才反應過來,重點好像應該是前一句,于是立刻找補,“沒有離多近,只是從你的方向看起來近。”
風繾雪笑著松開手,自己坐到竹業虛身邊。這時,雨花樓的老板恰好送來幾大盤新鮮的荔枝,當季鮮貨,看著分外滾圓紅潤,說是從嶺州剛運來的。于是眾人紛紛取食,只有風繾雪坐著沒動。
“瓊玉上仙不喜歡吃這果子?”
“喜歡。”
“那為何——”
話音未落,就見謝刃把剝好的一粒小心遞到風繾雪嘴邊:“慢點吃。”
風繾雪低頭,將晶瑩果肉咬進嘴里,半點果汁都不肯沾手指,吃完還要將核吐回謝刃掌心,再抬頭問方才那個人:“為何什么?”
“……”
沒什么,沒有為何。
是我想象力有限,竟沒想到還能有這種操作。
對不起,打擾了。
日常之教育子女,是個問題。
城里的人一多,各種靈獸也就跟著多。
性子綿軟溫吞的,大多蜷在結界中睡懶覺,見不著。
性子活潑好動的,則是一天到晚在外頭猛躥,一般關不住,不一般的手段使出來,十有也關不住,尤其是白牙山獸,跑起來堪比奔雷閃電,“嗖”一下,同樣見不著。
這天中午,風繾雪在桌邊畫畫,畫愛子和愛女,一個烈焰紅唇,一個漆黑成球,謝刃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豎起拇指由衷夸贊:“不錯。”
“我養出來的,自然不錯?!憋L繾雪又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前陣子我讓你去找大天混元果,找到了嗎?”
“找到了,整整一大筐?!敝x刃道,“約莫五十枚?!?
風繾雪道:“不夠?!?
“五十枚還不夠?”謝刃不解,“你不就用來喂白牙,一天一枚,能吃五十天呢?!?
風繾雪解釋:“它只吃果晶?!?
果晶,就是仙果最中心指甲蓋大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