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喝了幾口牛奶后放下杯子，手指在杯壁上摩挲了兩下，有點心不在焉。

“在想什么？”周維楨摸了摸她腦袋。

林晚猶疑了片刻，問“參加藍天救援隊有規定退隊的年限嗎？”

“沒有確切的年限，事實上發布的任務都是以自愿性為原則參加的。”

也就是，嚴格意義上只要不想再參加任何救援了，直接不參加就可以了。像阿強這一類因為參加救援而使身體受傷的一般也都會有勸退隊的可能，但若是本人不同意的，原則上救援隊不會拒絕其參加普通任務的意愿。

林晚把手從杯子上拿了下來，兩手交握，半晌才下定決心，問他“如果我問你有沒有考慮過離開救援隊的想法，你會覺得我很壞嗎？”

她承認自己自私。

昨天的事情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個警鐘，盡管決定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就已經認真思量過他參加救援隊的工作性質和未來將要面臨的問題，但當死亡真的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她才真正明白這個身份背后的重量。

盡管阿強并非因為參加救援任務而犧牲的，可若是有一天，肺部嚴重受損的是周維楨，只身犯險的是周維楨，又或是……犧牲的是周維楨，她能接受嗎？

她會崩潰的。

一想到那樣的畫面，她突然很想自私一回。

若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獸醫，至少受傷的概率相對于救援一定會大幅度降低。

周維楨對于她這樣的提問意外地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平和地看著她的雙眼，和她對視上，“不，我不覺得你很壞。但晚晚，要是我告訴你我沒有離開救援隊的想法，你會覺得我很壞嗎？”

林晚吐了口氣，“不會。”

人生的選擇會受到身邊的人和環境等各種因素的影響，但最終決定的應該還應該是自己。

這是他的選擇，她尊重。

她和他其實是一類人，對于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理想，自己的追求都有很明確的定位，并不會輕易動搖。事實上這也是當初她喜歡上他的其中一個原因。

“忘了我剛剛說的話吧。”

她或許根本就不應該說起這樣的話題的，氣氛似乎變得奇怪了。

周維楨溫柔地把她攬入了懷里，“為什么要忘？挺好的，我還以為你不會和我談這樣的話題。”

這反而讓他有點安心，至少知道在她的心里面，是有想過兩人長久的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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