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茶給嚴明律從副駕駛座拽過來時,腰在換擋桿上挨了一記,加之嚴明律吻得過狠,叫林茶下車的腳步都虛浮,趔趄兩步跟在嚴明律身后,看他徑自疾步向前,心想這人果然不懂得待別人好,話里沒句溫柔,連親吻也粗魯。
卻也深知兩人之間只有欲,不能圖求別的什么。林茶也被欲望燒灼過,就在昨晚他聞到嚴明律殘留在枕上的氣味,一線理智當(dāng)即崩斷,恨不得他立刻進來把自己撕碎。
嚴明律的粗魯他其實可以理解,畢竟都是動物。
他的手既寬且厚,掐在腰間時,還真的很像獸爪,深入衣擺,兩人肌膚直接接觸,熱度在其間傳導(dǎo)攀升。
嚴明律是肩寬腿長的標(biāo)準alha身材,停車場遠處的路燈把他的投影拉得更長,林茶踩著他的影子走,像在玩小時候和父母的踩影子游戲。
和燈的距離越來越短,影子也就越來越短,林茶離嚴明律越來越近,直到兩個人肩并著肩走進電梯間。
電梯門閉合成為一面巨大的全身鏡,鏡里嚴明律在劃手機,給了林茶正大光明的打量機會。
目測一米八五至一米九之間。
穿衣職場風(fēng)格。林茶審美不行,但聽過人夸嚴明律穿衣很有品味,簡單的襯衫西褲都能走出男模風(fēng)。除卻因身材比例協(xié)調(diào),肌肉勻稱而不夸張以外,還在他的穿衣細節(jié),比如那款機械機芯袖扣,是古板里的一個機巧。
林茶不知道袖扣是什么,但他知道手表。
表盤正面鏤空一圈飛輪,時分秒滴滴答答地重疊起來,精致的上工之作,嚴明律是個相當(dāng)有時間觀念的人。
偏偏把自己扔在九月盛夏里,背著沉重的書本電腦曬了半個小時的太陽。
林茶嫌惡地移開目光,卻又不自覺地思索。嚴明律外形條件優(yōu)秀,有房有車體制內(nèi)工作,穩(wěn)居財不外露的中產(chǎn)階級,如果不是因為頂級信息素,應(yīng)該早就結(jié)婚了。
但又有誰能得到嚴明律的喜歡。
嚴明律坦坦蕩蕩地供林茶破譯,這個人,浮在最易接觸的皮表上的全是對人事的厭棄嫌憎。
明明很得志卻還難以理解地憤世嫉俗,看誰都一副欠他錢的臭臉,但凡要他給出半點的憐惜溫愛,都像要殺了他,要從他骨髓里擠取,而林茶沒有這個機會去觸碰他的內(nèi)里。
誰都沒有機會去深入他的內(nèi)心,遑論得到他的喜歡。
林茶翻了個白眼,這老男人誰也看不上,和自己過去吧你。
所以發(fā)現(xiàn)嚴明律是來帶他燒肉時,林茶第一反應(yīng)并非受寵若驚,而是預(yù)感新的風(fēng)暴已經(jīng)出現(xiàn)。
“我要陰謀論了,”他直白地質(zhì)問,“你在圖謀什么不軌?”
“你不是沒錢嗎?”
“你又知道了?”林茶震驚,“你還真在后面偷聽我們講話?”
“什么?”
“我和我朋友——”
“我沒興趣偷聽天線寶寶講話,”嚴明律打斷道,“你沒錢這件事,難道不是你自己告訴我的嗎?”
林茶想起了,在雨夜車座首輪質(zhì)詢時,他的確大聲喊過窮,但這就更像黃鼠狼給雞拜年了“你請我吃飯就為我窮?”
“小田不在家。”
林茶覺得嚴明律除了是一種創(chuàng)傷后遺癥,他還是種傳染病,傳染得自己開口閉口也都是反問句“所以呢?你難道還獨守空房寂寞空虛冷?”
“愛吃吃不吃滾。”
林茶求知欲旺盛,懷著滿腹狐疑入座,在邊邊角角里垂直縱深地挖掘真相,終于給他找到嚴明律是要他來伺候的。
烤肉是道簡單的工序,但在呈進嘴里之前,它畢竟是道工序,要盯著時間不能焦,還要冒著油星濺手臂的風(fēng)險。林茶專心對付爐子之余也不忘揶揄“奶茶不健康,烤肉也不健康啊。”
“a5級和牛,飽和脂肪酸含量低,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