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男生惡狠狠地說。
善初懷疑對面是弱智:彈鋼琴用哪只手?當然是用雙手?。?
兩人眼看著要揍人了,善初見解釋也無用,當然就是——跑啊。
善初在亞洲人里就已經是偏瘦的白斬雞,難道還能和歐美大種雞一抽二嗎?
他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絕不會以卵擊石。
他把腿就跑,倆人撒腿就追。
很可惜,他這只白斬雞連跑也跑不過大種雞。
就這樣,倆大種雞把白斬雞給拎起來了,兇巴巴地吼道:“你還跑不?”
善初說:“不跑了,我錯了。但你們真的認錯人了?!?
“還嘴硬?”其中一個男生舉起砂煲大的拳頭,在空中揮舞,氣勢洶洶。
善初心念數轉:明明是兩個小流氓,要打就打,怎么廢話那么多呢?
就在這時候,前世一些記憶從善初的腦子里猶如流水一樣滑過,拼湊起一個奇異的可能性。
善初想到了什么,心中閃過一絲厭惡,臉上卻反射性的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嗚嗚嗚……救救我啊……誰來救救我……”
這時候,就聽得一聲斷喝:“是誰?!”
善初心想:來了來了,自導自演英雄救美的傻逼玩意兒來了。
從轉角緩緩走來的是一個身穿棕色絨面單排扣外套、搭配一條同色系的燈芯絨長褲、腕間搭配tankàvis手表,身材高挑、面目俊秀,一雙灰色的眸子像是狼皮。
“哲夫?”善初假裝很意外。
哲夫,是他就沒錯了。
善初心想,應該是上回在格雷伯爵那兒彈鋼琴引起這家伙的注意了。當時,這家伙用自己學生會會長的身份來跟我搭訕,我沒理他,他還越挫越勇了,給我來這一套。
真不愧是他。
哲夫并不知道自己已被識破,仍一臉凜然正氣地指著兩名小流氓:“你們在干什么?”
那兩個小流氓立即很配合地認慫:“啊,是哲夫少爺!我們什么都沒做……”說著,兩個小流氓立即松開了善初的手。
在善初看來,這兩個小流氓的演技還是太差了,直接就慫了。情緒變化一點兒過渡都沒有,缺乏疑惑、震驚、恐懼等復雜情緒的渲染,過于簡單粗糙。如此拙劣,簡直就是侮辱了“演技”這一人類文明的瑰寶。
哲夫說:“誰讓你們欺負同學的?”
倆小流氓立即搖頭說:“沒有啊、沒有啊,我們只是鬧著玩兒的?!?
哲夫說:“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欺負同學,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眱蓚€小流氓很配合。
善初看著他們年紀輕輕的就要配合演戲,也是生活不易。
哲夫大義凜然地訓斥了二人幾句后,便讓他們離去。他倆便完成任務式的拔足狂奔,一邊跑還一邊商量待會兒拿哲夫的錢去哪兒玩比較好。
哲夫一臉關心地說:“善初,你沒事吧?”
善初勢單力薄,自然不能當場撕破臉,便故作柔弱地搖搖頭:“我沒事,真是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一定會被揍的?!?
哲夫一臉痛心:“看起來,你不是第一次遭遇這種事情了,對嗎?”
善初神情恍惚了一瞬,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這次不是裝的。
埋藏在深處的灰暗記憶翻涌而出,隨之而來的也是深沉的痛苦。
盡管是前世,也是善初親身經歷的。
善初一開始遭遇的霸凌,是最輕度的——冷嘲熱諷、白眼排擠。而校霸泰坦對他也僅僅是沒事搶他的袖扣、逼他幫忙寫作業等等。一切都在善初的忍受范圍之內。
真正的痛苦是從哲夫看上了善初開始的。
當年,善初考慮到申請劍橋不是單單成績好就夠的,還需要有別的項目傍身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