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指了指善初,對施簫奈說:“這是善初,也是你們雅典學院的。”
施簫奈聞言,微挑一彎新月眉:“是嗎?”說著,他的目光又在善初身上逡巡一圈:“你這件衣服是cq今年的秋冬款,對嗎?”
“是的。”善初說,“看來您真的對時尚如數家珍。”
“這件衣服可算不上什么時尚。”施簫奈評價道,“剪裁傳統得近乎死板,但又偏偏加上什么新鮮的水晶刺繡元素,搞得不倫不類。我一直想象不到有哪個傻子會花幾萬英鎊買一套這樣的東西。現在我總算見識到了。”
艾米莉聽到善初被懟,立即像夏天吃西瓜一樣爽快。
善初卻仍然很淡定,一臉笑容:“其實都是人穿衣服,哪里有衣服穿人的?好比施公子身上這一套緞袍,就算是t臺名模穿也會像睡衣,只有您穿才有這個范兒。”
艾米莉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善初,沒想到善初在被人當眾打臉的情況下還能觍著臉湊上去諂媚。為此,艾米莉不覺有些鄙夷:賤民果然夠賤,完全不要臉,誰也學不來。
施簫奈聽到善初的贊美,卻完全不當一回事,只說:“說話那么好聽,怪不得作為靠獎學金過活的學生也能穿上cq。”
艾米莉心里更爽了:果然啊,就算是善初這樣的滑頭在施簫奈面前也討不了好。
善初也略感訝異,他訝異的不是施簫奈的毫不客氣,而是訝異施簫奈是知道自己的。若非如此,施簫奈怎么能說出“靠獎學金過活的學生”這樣的話?
艾米莉剛剛介紹自己的時候,可沒告訴施簫奈這個。
施簫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善初猜測,施簫奈可能是曾經聽說過自己,并且對自己產生了什么偏見。
艾米莉到底是個小少女,可沒那么多彎彎繞繞,只覺得施簫奈懟了善初大快人心。
艾米莉便朝善初眨眨眼,示意他去對施簫奈提出捐贈。
現在這個情況下,善初上去提要求,肯定會碰釘子的。
善初便假裝接收不到信號,一臉茫然地看著艾米莉。
艾米莉見善初不搭理自己,便索性開口,說:“是這樣的,善初是代表‘格雷基金’和你談事情的。”
“‘格雷基金’?”施簫奈想了想,輕蔑一笑,“我知道了,又來乞討了,對嗎?”
艾米莉臉色漲紅,看了善初一眼。
善初這時候也不能當縮頭烏龜了,便用客服般平和的音色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義賣’和‘乞討’確實有相似之處。我們這個是一個幫助少數群體的公益項目,如果能得到您的支持,就再好不過了。”
“既然你要說‘義賣’,那我們就說‘義賣’,”施簫奈彈彈指,眼尾也不看善初,“格雷伯爵愛做善事,為什么不義賣自己的藏品?”
善初正要說話,施簫奈卻打斷了他,自顧自地說下去:“因為他聰明啊。他賣別人的東西,掙自己的名聲。”
善初不得不同意施簫奈的說法,但嘴上卻反駁:“其實……”
施簫奈的嘴比他更快,截口道:“他聰明,我也不笨。我為什么要當這個傻子?”
善初總算明白,為什么艾米莉把施簫奈推給自己了。
這個施簫奈,可真是個硬茬。
油鹽不進,最慘的是,他和英國主流貴族不一樣,他不要臉。
一般上流社會的人都講個面子,就算不答應,也不會撕破臉。
而施簫奈不一樣,他的愛好就是撕破臉,撕得越破越好。
這種人是極難對付的。
然而,這是善初要求“干實事”后接的第一個任務,他要是搞砸了,以后恐怕就只能被發回去做閑人了。
善初腦子飛快轉動,盡力調動前世的記憶,搜索一切關于施簫奈的信息。施簫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