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善初真的就把格雷伯爵和艾米莉請出了馬場。
艾米莉忿忿不平,而格雷伯爵則若有所思。
然而,艾米莉雖然是貴族,但也施展不了什么使善初吃虧的手段。
如果說,善初還經營馬場,那么艾米莉確實有方法讓善初吃癟。然而,現在善初不做這個生意了,那艾米莉反而拿他沒有辦法。
心有不甘的艾米莉找人去查善初的底細,才知道原來善初本來真的沒什么錢,并非故意藏富。他是最近才繼承了一大筆遺產,某種程度上是一個年紀輕輕的“暴發(fā)戶”。
艾米莉得知真相,便怒氣沖沖地對格雷伯爵說:“你也看到了,善初不是什么好人。他從前沒錢的時候就做小伏低地獻殷勤,現在暴富了就自以為了不起,還敢對伯爵無禮。這樣的人實在太讓人氣憤了!”
格雷伯爵用平和的眼神看著艾米莉:“那你打算怎么辦呢?”
艾米莉咽了咽,說:“難道我們不該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嗎?”
格雷伯爵又問:“你打算給他什么顏色看看呢?”
艾米莉也說不上來,她作為一個閨秀,所知的整人方式也十分有限。她能做的頂多是欺負欺負無權無勢的同學,至于如何整治一個比她還有錢的人,確實是超出她的認知范圍了。
格雷伯爵溫言道:“息事寧人才是淑女應該做的事情。”
艾米莉噎住了,心中又有幾分慌亂:是我表現得太咄咄逼人了?我表現得不淑女了?是了,我太情緒化了,一定影響了自己在格雷伯爵心里的形象了……
格雷伯爵輕輕瞥了艾米莉一眼,艾米莉被那雙冰藍色的眼珠望了一望,竟似在雪地里滾過似的發(fā)冷。
艾米莉放在膝蓋上的纖纖玉指不覺蜷縮起來:總覺得……格雷伯爵變得不一樣了……
不知從時候開始,格雷伯爵就變了,看起來還是紳士風度,但卻散發(fā)著讓人畏懼的氣勢。
善初住的洋房離格雷伯爵的別墅并不遠,兩者相隔著十五分鐘的自行車路程,要是走路也能走到。
上回,善初帶著小餅干去找格雷伯爵被拒之門外,他便再也不去了,連小餅干也不肯再送了。
他躺客廳的香蕉絲地毯上,對游念抱怨道:“還想吃我的小餅干?扔了都不給他吃。”
游念一邊喝著紅茶,一邊說:“那他運氣不錯。”
“什么意思?”善初瞪大眼睛。
游念說:“你烤的小餅干味道很具有挑戰(zhàn)性。”
“……”善初很想罵臟話,但他并沒有。
就在這時候,幫傭匆匆走進客廳,對善初說:“一個自稱是格雷伯爵的人來了,說是您的鄰居,是來送喬遷禮物的。”
善初從地毯上坐起來,臉上隱約有喜色。
游念瞥他一眼:“你的魚終于上鉤了?你高興了?”
“談不上。”善初搖搖頭,又轉臉對幫傭說,“你告訴他,我在見客,讓他放下禮物就走吧。”
幫傭愣了愣,說:“可那是一個伯爵啊?”
善初斜眼:“我上周還收到詐騙短信說自己是秦始皇呢!”
幫傭咽了咽,也不好違拗雇主的意思,只得按照主人家的意思辦事。
見幫傭走開了,游念才對善初說:“你是記仇嗎?”
善初哼了一聲:“我上回去找他,他不也讓管家對我說他在見客,讓我放下禮物就走嗎?我這是‘禮尚往來’。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不想非禮他。”
游念:“我覺得你挺想非禮他的。”
“你又知道了?”善初躺回到軟地毯上。
幫傭從外頭回來,對善初說:“那位伯爵說,既然你今日不便,那他明天這個時候再來。”
善初挑眉一笑,說:“那就讓他來唄。”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