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同樣時間,善初獨自在臥室看書。幫傭又來傳訊了,說格雷伯爵已到了屋外。
善初卻說:“你就說我現下沒空,讓他等著。”
&nle搜了一下,他真的是格雷伯爵,不是什么盜版秦始皇呢。”
善初“噗”的笑了,說:“那就讓他在客廳等著吧。”
過了半天,善初才姍姍來遲,到達了客廳。
善初家的裝修走的是北歐風,客廳地上鋪著一大張簡潔高雅的大地色香蕉絲地毯,上頭擺著一張質感細膩的胡桃木弧形茶幾。旁側是米白色的沙發,格雷伯爵穩穩當當地坐在沙發上,腰背挺直,儀態極具風范。
善初笑盈盈地走來:“讓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啊。”
格雷伯爵站起身來:“我也才剛來,并沒有等多久。”
說著,他便伸手要和善初握手。
善初懶得理他,轉身就坐在另一端的單人沙發上,懶洋洋地說:“原來你沒等多久呀?早知道我就再躺一會兒了。”
善初的聲音里帶點慵懶的鼻音,聽著讓人心里發癢。
格雷伯爵凝望他,眼神透出難以解釋的迷戀。連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為什么被眼前這個人深深的吸引著。同時,他又對這個人有著一點天然的……不信任。
他心里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是狐貍,狡猾,不可信。
只不過,就算沒有這個聲音,格雷伯爵光用理智就能判斷出:善初可不是什么老實人。
善初接近他,也一定是有目的的。
善初慢吞吞地說:“看夠了?”
“什么?”格雷伯爵一怔。
善初一手支頤:“你剛剛到現在一句話都不說,就在盯著我看,這就是你們貴族的禮節嗎?”
格雷伯爵道:“實在是失禮,請你原諒。”
說著,格雷伯爵拿出了一個盒子:“上次你來找我,我沒有見你,實在抱歉。聽說你是剛搬來的,我特意帶來禮品,來慶賀你喬遷之喜。”
善初看了一眼放在茶幾上的盒子,說:“噢,行,那就放著吧。”
格雷伯爵察覺到善初態度冷淡,便說:“我們從前關系是不錯的,怎么現在好像疏遠了一樣?”
事實上,格雷伯爵根本想不起他們之間的事情,只是從旁人口中得知他們之前走得挺近的。
善初也是知道格雷伯爵忘了,便佯裝生氣:“你說呢?”
格雷伯爵怔住了,試探道:“是……我得罪你了?”
善初心里暗笑,表面上裝作生氣,眉毛挑起,說:“你說過約我見面,結果放了我鴿子,之后再也不見我了。與其問你哪里得罪我了,不如問我哪里得罪你了?”
格雷伯爵不好解釋說:自己是失憶了。
于是,格雷伯爵只能柔聲道歉:“確實是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善初扭頭說:“你當我是什么?是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意兒嗎?你當初信誓旦旦,結果說不理人就不理人!現在忽然想起我來了,就跟我說一句請原諒,這就完了?”
說著,善初還掩面而泣(裝的),因為沒擠出眼淚,便光嚎幾句,肩膀抖動,露出一個哀傷而單薄的背影。
善初這字字控訴,十分哀怨,對于朋友、同學或是助理而言都過于纏綿了。
格雷伯爵一時愣住,仿佛想到了什么:我與善初的關系難道是……戀愛關系?
這個猜測實在太過讓人驚奇了。
格雷伯爵由于童年經歷,是排斥戀愛關系的。因此,他很難想象自己居然和一個認識不久的異國少年戀愛了。
但是,這份驚奇并沒有維持太久。
他在馬場第一眼看見善初的時候,就立即涌起了奇怪、復雜、難以割舍的情緒。
如果不是戀愛,他解釋不了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