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通道口走出來的一行人中,走在最前頭的是一個身高一米五左右的小老太太。
她頂著一頭花白的短發(fā),臉上架著一副圓框眼鏡,走路的速度不算遲緩,但整體給人從容不迫的架勢。
“這還安排了人來迎接嗎?”
常月娥很快看到了舉著牌子的舒青末和李莉莉,帶著隊伍徑直往兩人的方向走去。
“小王,你看你。”常月娥一邊走,一邊回過頭,對跟在她側(cè)后方的人小聲說道,“都說了不要提前透露我們要過來,免得影響項目進度,結(jié)果人家還是知道了。”
“是,保密工作沒有做好。”小王傾身道,“不過看那兩個年輕人,應(yīng)該也沒有做很重要的工作吧,否則也不會安排他們過來。”
常月娥不喜歡搞形式主義,因此項目上的人即便知道了常月娥會過來,也不會大張旗鼓地搞歡迎儀式。
那么被安排過來的這兩個年輕人,肯定在項目上也是無足輕重,就算離開半天,對項目進度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常院長好。”
這邊的舒青末和李莉莉還不知道才剛一見面,兩人就被定義為了無足輕重的人。
兩人主動上前迎接,在跟常月娥打過招呼后,他們又對跟在常月娥身后的三人點了點頭,用眼神表達問候的意思。
剛才舒青末特地找鄭功勛問過,跟常月娥一起前來視察的會有哪些人,他和李莉莉好提前認一認。
但鄭功勛那邊也不清楚視察隊伍的具體情況,因此舒青末和李莉莉也只好見機行事,認準常月娥之后,剩下的人用點頭帶過。
就如李莉莉所說,即便他們叫不上來所有人的職務(wù),那些人也不會跟兩個年輕人計較。
“你們是特地過來迎接的嗎?”
一行人一起往機場外走去,常月娥跟舒青末二人隨意地閑聊。
“我們剛才在鎮(zhèn)上辦事。”舒青末回答道,“鎮(zhèn)上離這里不遠。”
舒青末受傷的事沒必要刻意給常月娥提起,而提與不提,肯定是他本人說了算,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接下了話茬。
他沒有說特地前來迎接,不想顯得諂媚,殊不知這正好讓常月娥稍有改觀,至少知道了這兩個年輕人并不是閑人。
常月娥的目光隨之轉(zhuǎn)向舒青末,看到了他裹著紗布的手肘,和臟兮兮滲著血跡的褲子。
“你這傷是怎么回事?”常月娥問。
舒青末順著常月娥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右手肘道:“在石窟那邊不小心摔了一跤。”
“一定要注意安全。”常月娥道,“我年輕的時候下到墓里,腳下踩空,傷到了腰,現(xiàn)在都沒好。”
聊到這里,常月娥突然問道:“對了,你們是哪個老師帶過來的?”
舒青末看向李莉莉,等她回答。
從輩分上來說,李莉莉是他的學姐,這個問題自然輪不到他來回答。他要是搶話,那倒顯得他愛表現(xiàn)。
“華南美院的鄭功勛教授。”李莉莉接話道,“我是他帶的博三學生,李莉莉,研究方向是魏晉時期壁畫。”
介紹完自己,李莉莉又看向舒青末道:“他是我們繪畫系的大四畢業(yè)生舒青末,在色彩上很有天賦,鄭教授特意把他帶來,現(xiàn)在我們小組的進度比其他壁畫小組的進度都要快。”
“看來老鄭還挺有想法啊。”常月娥看兩人的目光多了幾分欣賞,“帶兩個學生過來,一個理論派,一個實踐派,都備齊了。”
李莉莉和舒青末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沒有提他們小組還有一個“隱形人”。
其實舒青末和常月娥之間還有一層關(guān)系。
他的爺爺曾經(jīng)被國家請去北京博物院,主持修復一批珍貴的古畫,而那時候常月娥也在博物院里工作。
如果這時候舒青末把這事說出來,肯定能和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