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南城。
皇錦大廈88層總裁辦公室內,陳秘書推開厚重的木門,探了半個身子進來:“閻總,61樓前臺打電話來說您的未婚妻來了。”
閻宗瑯從航班查詢的頁面抬起雙眸,微微皺眉道:“她來做什么?”
“不清楚,說是找您有事。”陳秘書道,“要不要找個理由打發走?”
閻宗瑯掃了眼擺在辦公桌上的臺歷,思索了一瞬,淡淡道:“不用,讓她上來。”
不一會兒后,身穿一件碎花裙、頭上搭配同款發帶的舒夢芙從總裁辦公室外走了進來。
此時待客用茶幾上已經擺放著兩杯紅茶,閻宗瑯坐在單人位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對舒夢芙揚了揚下巴道:“坐吧,舒小姐。”
舒夢芙挽了一下耳后的發絲,在閻宗瑯斜對面坐下,腰背始終挺得筆直,時刻保持著從頭到腳的精致。
“閻先生,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一件事。”
舒夢芙甫一開口,飽滿的唇珠便在燈光下反射出明亮的色彩,可見光是修飾嘴唇她就花了不少工夫。
“嗯。”閻宗瑯多半猜到了舒夢芙找過來的意圖,但他懶得接話,索性裝作不知。
“聽說,”舒夢芙開門見山道,“我弟弟有個朋友得罪了舒青末,被迫放棄讀研,家里還賠了一大筆違約金。”
郭志宇放棄讀研資格,好歹過了舒青末那關,但站在舒青末身后的閻宗瑯卻并沒有輕易放過他們家。
所有參與石獅山項目的投資者都簽有投資協議,如果單方面撤資,需要支付一定比例的違約金。
閻宗瑯遲遲沒有放郭家的船出海,郭家為了不讓公司資金鏈斷裂,只得選擇支付違約金,從石獅山的項目中撤資。
最后,閻宗瑯總算不再卡郭家的船,但郭家已經損失了郭志宇的讀研資格、一大筆違約金以及本該在石獅山項目中獲得的未來收益。
短短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讓江南商界傳起了一句話——閻老板不樂意帶誰玩,那誰家就玩完。
許多人都好奇其中緣由,但只有少數人知道,這一切一切的起因,僅僅是因為郭家的紈绔兒子把舒家的小少爺從人字梯上推了下來。
閻宗瑯懶洋洋地“嗯”了一聲,問道:“怎么?”
舒夢芙沒想到閻宗瑯甚至懶得解釋兩句,她不得不直白地問道:“閻先生,你為什么要給舒青末撐腰?”
閻宗瑯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了一句:“今天幾號?”
舒夢芙微微一怔,從名牌手包中拿出手機看了看,道:“二十五號。”
閻宗瑯點了點頭,接著慢條斯理地問道:“那舒小姐今天是以什么身份來找我?”
聽到這話,舒夢芙的表情略微變得有些僵硬。
她在腦海中迅速做了一道算術題,這才發現兩人的婚約已經在昨天徹底解除,只是暫時還沒有對外公布。
她不再是閻宗瑯名義上的未婚妻,閻宗瑯也不用再配合演戲,以顧全舒家的臉面。
剛才閻宗瑯的這句話乍一聽像是單純為了確認,但實際上卻暗含著“不要多管閑事”的意味。
舒夢芙沒有慌亂,她拿起茶幾上的紅茶抿了一口,說道:“閻先生要在南城開辦拍賣行,以后我們都是一個圈子的人,沒有必要這樣針鋒相對吧?”
“針鋒相對?”閻宗瑯一字一詞地重復了一遍,慢悠悠地說道,“我從來沒有針對舒家的意思,舒小姐這是要擅自做主給我下定義嗎?”
說得好聽點叫做下定義,說得不好聽點,叫做扣帽子。
閻宗瑯是什么人?
舒夢芙要給他扣帽子,他反手就把這頂帽子扣回了舒夢芙頭上。
——我未曾想針對,既然你主動挑事,那我針對便是。
舒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