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朱由校除了每天早晨照例去乾清宮問安外,便是細細品讀前朝的奏章。
不知是泰昌帝因為自己不懂節制而病倒,羞于見人,還是出于什么考慮。總之,這幾天,幾乎不見外人。
這樣的舉動,為本就暗流涌動的宮里宮外,更添加了一層陰影。
那些奏章朱由校雖然只看了一部分,但是很多地方,卻著實顛覆了他的三觀。與他前世在歷史書中看到的有著很大的不同。
隱隱間,朱由校仿佛抓到了什么。但是卻又總有一層隔閡,讓他似懂非懂。
于是,強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的驅動下,朱由校更加廢寢忘食的專研在其中。
這一天是八月十五日早晨。
用過早膳,,剛剛拿起奏章準備研讀的朱由校,便聽到王朝輔有消息前來稟報。
得到允許后,王朝輔匆匆從門外進來。甚至路過門檻時險些被絆倒。
“殿下,昨日夜里。崔文升為陛下診治后,陛下一晚上出恭了十余次。現在已經徹底臥床不起了?!?
王朝輔臉上憤怒不堪,咬牙切齒道。
“崔文升真是該千刀萬剮啊!”
說完后卻看到朱由校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神色沒有絲毫變動。只有伺候在一旁的宮女們聽到這個消息后跪倒了一片。
反而把王朝輔獨自晾在哪里,顯得有些滑稽。
“崔文升現在人在哪里?!?
“已經被錦衣衛關進了詔獄”
“知道了,你們全都出去?!?
朱由校疲憊的揮了揮手。
“殿下?”看著朱由校臉色不對,王朝輔怕出什么事,忍不住輕呼道。
“出去!”
朱由校語氣變得深嚴起來。嚇得王朝輔和跪在地上的宮女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不敢再有絲毫停留,逃跑似得快步走了出去。
只是在即將出去的剎那,聽到朱由校把手中的奏章重重的摔在地上,憤怒的說道。
“列祖誤我大明?。 ?
已經走出門外的眾人皆是一震。
當宮殿的大門再次關閉的時候,偌大的大堂里只有朱由校一個人疲憊的端坐在椅子上。此刻的他,臉上再沒有一絲的憤怒,有的只是驚懼,不安,不敢置信。
“鄭貴妃,她怎敢!”
朱由校站起身來在地上來回踱步,腦中一片亂麻。
“不對,一定不是這樣,肯定還有我沒有想明白的地方?!?
與此同時,同樣得到消息的方從哲震驚過后,卻隱隱覺得這或許是一個機會。
而劉一璟,周嘉謨,孫如游等人震驚過后只有恐慌。
很明顯,只要泰昌帝朱常洛在一天,東林黨就可以把持朝政一天。如果朱常洛真的有什么不測的話,那一切就未可知了。
周嘉謨家的密室里,此刻周嘉謨,劉一璟,孫如游等幾人,端坐在桌子旁。氣氛極度壓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愁容。
“都議一議吧。現在我等該如何自處。”劉一璟掃視了一圈眾人,問道。
眾人都沒有說話,眉頭緊皺,想著對策。
“你們覺得皇長子殿下怎么樣?”周嘉謨率先打破沉靜。
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是卻也找到了一條出路。
畢竟,培養儲君,從而獲得儲君的支持,這些他們之前就是這么做的。
“皇長子殿下仁厚,有一代明君之風?!倍Y部尚書孫如游表示了支持。
“據說孫尚書的管家和皇長子殿下宮里的管事太監馬大成有是老鄉?”周嘉謨意有所指的說道。
“呵呵。”孫如游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否認。
周嘉謨沒有理會,繼續說道。
“你們說,鄭貴妃是不是受了先皇的旨意才敢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