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葉向高的書童走過來,拿著一個信封,說道。
“老爺,京城來的信。”
葉向高直接拿過來看了起來,絲毫不避諱。
老夫子卻識趣的走開了。
從一開始見到葉向高時,老夫子雖然不知對方名諱,但也可以感覺出來,對方的身份必定不簡單。
但是這又與自己有何干系呢?自己四十歲才考中秀才,踏入仕途之路便已經絕了,何況現今已是古稀之年。
只希望自己一生的寥寥感悟,可以對其有所啟迪,進而有可能對整個大明有些積極的作用。
這或許是自己這一生能為大明做的最后一些事情了吧。
老夫子這樣想著,背著雙手走進了私塾里,開始繼續為學生們授課。
葉向高看完信之后,嘆口氣,看了看在私塾里繼續授課的老夫子。
伴隨著郎朗的讀書聲,向遠處走去。
從同僚們的書信中可以得知,當今陛下并沒有重新起復自己為首輔的意思。
難道自己還要繼續舔著臉繼續進京嗎?
葉向高有些自嘲的笑道“看來是老夫一廂情愿了。”
從來信中得知,當今陛下已經清查了內廷了,徹底斷絕了外朝打探消息,揣摩圣意的途徑。
從陛下登基以來的種種作為來看,陛下并不是如同僚們傳言的那般,是個不諳世事的皇帝,相反還有一些作為。
這一點越靠近京城,感覺越發明顯。
其實早在半個月前,葉向高便已經有所察覺,所以才一直停留在這里不肯前去。
今日又被私塾里的老夫子提點了一番,葉向高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跟不上當今圣上理政的思路了。
或許自己對朝局對大明再起不到積極額作用了吧。
文人士子們都有著一個治國平天下的理想,盡管朝廷黨爭激烈的大環境下,會潛移默化的影響一個人的所作所為。但是這個理想卻是在文臣們心里邊已經生根發芽了的。
哪怕是只會空談的東林黨也不例外。
當一個人赫然發現,自己所秉持的執政思路已經于國無益時,夢想破滅的瞬間,打擊是巨大的。
此時的葉向高已經有了歸家之心。
不知不覺間,葉向高竟然走到了剛才所望到的那一座小橋邊上。
看著小橋,葉向高自言自語般,說道。
“想當初高肅卿重歸朝堂,踏過這座橋北去時,該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而今這座橋卻成了老夫重返朝堂的一座壁壘。可笑啊,可笑!”
看著失魂落魄的葉向高,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書童,趕忙上前寬慰道。
“小的一直跟著老爺,從科舉高中,官直首輔,再到隱退歸家,這幾十年來,小的還從沒有見過比老爺更有學問的人呢。”
“前邊不過一座狹窄的橋而已,老爺只要踏過去,便又是廣闊天地。以老爺之才華,定可大展心中報負。”
聽了這個跟了自己幾十年的書童一番話,葉向高從失落的情緒中恢復了過來一些,但是心境已失。
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不如歸去,不如過去啊!走吧,回家吧。”
在葉向高重返歸家,離開河南的時候,有一隊人馬卻剛剛進入了河南。
河南祥符,有一戶人家。
雖稱不上大戶人家,但也家境殷實,早年,家主張國紀也曾高中萬歷十四年進士。
很可惜,卻是三甲二百八十一名,考中進士中最后一名。
這樣的成績,如果沒有過硬的背景和人脈關系,是很難補缺踏入仕途的。即使分配了官職,大多也只是偏遠地區一小官。
要知道偏遠地區一小官,那通常是在朝廷里得罪了人,遭貶之后所待的地方。
張國紀雖然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