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吉之前在沈陽的時候私開城門,被罰去負責殿后,此時已經安全到達山海關,罪責已免的情況下,本應該夾起尾巴來做人,卻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竟然會出頭。
這不由得朱由校好奇了。
“你和這張二發認識?”
“末將和這老兵張二發并不認識?!?
看到朱由校的臉色轉冷下來后,周遇吉趕忙補充道。
“但末將受人之托?!?
“朕倒是想不到,如今何人能夠使的動你這個已經名滿天下的大英雄?”朱由校玩味的笑道。
雖然朱由校時笑著說的,但是周遇吉還是聽懂了話中的挖苦和不信任之意。
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是末將曾經救下來的一個民女?!?
那已經被架起來的張二發,本來已經認命了,也沒有想到有人會為自己求情。
從剛才的對話中得知,那個將軍叫做周遇吉,再聽到是受一個沈陽來的民女所托,張二發瞬間想明白了什么。
身體雖然瘦弱,此時卻掙扎的更厲害了,一時間那兩名錦衣衛竟然有一些按不住他的意思。
“小的愿意受罰,小的愿意受罰?!?
張二發不喊還好,一喊之下,更加讓朱由校覺得這其中有貓膩了。
“將那民女帶上來?!?
不一會,一個穿著破舊衣服的女子和一個孩童一起被帶了過來。
不等周圍人呵斥教育,只見那女子便趕忙跪倒在地上,還不忘拉了那小男孩一把。
“寶兒,快,給陛下磕頭,求陛下放了你張伯伯。”
“民女吳三娘求陛下放過張大哥吧。”
說著,便趕忙磕頭。
看著這似曾相識的一幕,朱由??戳丝粗苡黾?,似乎有了些印象。
這不正是當日在沈陽城下的那一對母子嗎?怎么一路跟著跑來山海關了?
看出了朱由校的疑問,周遇吉說道。
“回陛下,末將一路在后負責預防建奴突然來襲,在路上的時候看到他們母子二人一路跟在后邊,冰天雪地之下,末將不忍心看到他們二人餓死凍死,便擅自做主時常接濟他們二人。”
“還請陛下恕罪?!?
朱由校沒有責罰周遇吉,也沒有再問他,而是轉過來問那吳三娘。
“你為何要一路跟來山海關???”
“找孩子他爹,我男人。”吳三娘怯怯地說道。
看了看情緒有些激動的張二發,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吳三娘,朱由校仿佛明白了什么,想不到還有這么狗血的劇情,竟然讓自己給趕上了。
“這張二發就是你男人?”
“不是?!?
“嗯?”朱由校有些想不明白了,不是你的男人你這么急著救他?
“張大哥是我男人的戰友,我男人沒有了音訊之后,是張大哥時常接濟我們母子二人,才使得我們母子倆能夠活到現在。”吳三娘趕忙補充道。
“還請陛下放過張大哥吧。”
“他還時常接濟你們母子倆?”之前便聽說過,張二發為了不忘記之前的承諾,還特意在自己的手臂上刻下刀疤,想不到這張二發可不僅僅是說說,而且還真是這么做的。
朱由校看向已經停止了張二發,只見此時的他已經垂下了頭,嘴里仿佛在嘟囔著什么。
此刻對于放不放張二發,朱由校已經沒有那么在意了,反而對眼前這個女人感到好奇,問道。
“若朕所料不錯的話,你們家是軍戶吧,做為軍戶,私自亂跑,你就不怕朝廷把你們母子二二人當做逃戶給抓起來?”
吳三娘磕在地上的頭并沒有抬起來,只是搖了搖頭,說道。
“生在戰亂地區,民女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若能逃走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