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忽然壓低聲音說道。
“你們可知圣上實行的吏員轉官之策,在南方已變成何種形式了嗎?”
對于呂姓商人所說的這個事情,其他三人如何不知,跟著笑了起來,仿佛是在笑一件特別好笑的笑話一般。
范氏商人也跟著湊趣道。
“如今改制鹽政也是如此,還未開始實行,便已經被王兄找到漏洞。”
說著,感嘆一句。
“這便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此言還是從陛下口中親口所出。”
正在幾人談笑之時,那名陸姓商人忽然說道。
“也切莫小覷了當今圣上,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事情可能不會這么簡單。”
聽到提醒,范氏商人仿佛也想起來什么一般,說道。
“對了,去歲圣上離京去往遼東之時,范某接到家中來信,錦衣衛時常出沒在山西,以及張家口一帶。”
說到這里,又看向呂姓商人,說道。
“而且,陛下新提拔的錦衣衛同知許顯純最近已不在京中,爾等可知去往何處?”
“去往何處?”三人將頭湊近,側耳傾聽。
“據說去了山東,去歲便已經離京。”
說完后,看到其他三人聽完后一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范氏商人又意有所指地說道。
“我很早便聽說,南方有人囤積糧食,而山東聞香教又有漸起之勢。”
經過提醒,呂姓,王姓,陸姓商人身子皆是一震,對于囤積糧食之事,他們太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難道陛下去歲的時候便已經有所察覺?
王姓商人急忙問道。
“那川貴的奢……和……安?”
“爾等忘了,新任西南總督朱燮元啊?陛下為何突然啟用?”范氏商人輕聲說道。
聲音雖輕,但是聽在另外三人耳中,卻如一道驚雷。
此前想不通的事情,此刻完全想明白了。
這還不夠,范氏又接著說道。
“爾等不要忘了,去歲之時,當今圣上詔袁可立為登萊巡撫,現今在哪已經悄悄建起了船廠。我觀今上恐對海外有興趣啊。”
一提到海,其他人可能還沒有什么反應,呂姓商人卻率先不安起來,畢竟他們家族就是靠著海貿才壯大起來的。
呂姓商人平靜了一下之后,想了想,說道。
“一切皆是我等揣測,當不得真。況且,陛下只是一個長在深宮婦人之手的十七歲少年,范兄未免有些太……”
話雖沒有說下去。
但其他幾人已經琢磨不定起來,不知道該信哪個。
一瞬間,幾人心中都有些患得患失。
正在幾名商人在暗自商議的時候。
乾清宮中,關于財課局局長的人選也在激烈地爭吵著。
通過這些時日以來,各地商人不斷給這些候選人們送禮攀關系,所有人都知道,此職位絕對是個肥差,他們如何會不爭搶。
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朱由校所提出的人選卻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