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如此,我心何安,到了地下,又何以面見先帝啊。”
這時,曹化淳和王承恩為王安抱打不平,說道。
“可是您是為了先帝才和朝臣有來往的,現(xiàn)今如此對您,實屬不公。”
當年發(fā)生的事情,曹化淳和王安也是親身經(jīng)歷者,雖然因為職位低微,不了解具體詳情,但是大體事情發(fā)展還是知道的。
當年先帝還是皇長子的時候,并不得神宗喜愛,宮中又有鄭貴妃等一干人虎視眈眈。全憑朝中文臣和神宗據(jù)理力爭,最終才被確立為太子,并最終保住太子之位,一直到順利登基。
世人只知道朝中文臣是其中最大的功臣,卻不知道當時先帝身邊伴讀的太監(jiān)王安在其中起了多大的作用。
一方面要面對宮中鄭貴妃等人的欺壓和迫害,一方面又要聯(lián)絡(luò)朝中文臣繼續(xù)支持先帝。
為了更好地充當這個角色,王安只好將自己也偽裝的像個讀書人一般,混跡于文臣之中。
其實很多人都看得出來,尤其是同樣身為太監(jiān)的曹化淳和王承恩,文臣其實打心底里是看不起王安這個身體殘缺之人的。
就連曹化淳等人都看得出來,精明如王安又如何不知道呢。
但是迫于形勢所逼,他不得不繼續(xù)下去。
只是現(xiàn)在形勢變了,當今陛下相較于先帝,性格強勢,對于朝中文臣能打壓則打壓,毫不手軟。所以王安的這一套已經(jīng)不需要了,這也是他必須離開的主要原因。
雖然明白這一點,但是曹化淳和王承恩還是替王安覺得心里委屈,同時也為他們自身今后的處境感到擔憂。
“先帝雖對我不薄,但是我卻更加欣賞當今陛下。當年陛下年幼之時,性格沉悶,不善言辭。先帝駕崩之后,我也曾擔憂陛下會如先帝那般只能依仗于文臣。”
相較于曹王二人的不滿,王安卻對自己將來要面對的處境看得很淡,不僅如此,談及起朱由校的時候,反而更多的是欣賞和安心。
“陛下登基后的一系列表現(xiàn)卻讓我開始重新認識起來,果敢,聰慧,心細如發(fā),完全具備了一個帝王該有的品質(zhì)。到了這個時候,我知道,陛下已經(jīng)不再需要我。”
“現(xiàn)在哪怕是到了地下,我也可以安心面見先帝了。”
對于當今陛下的認知,曹化淳和王承恩也基本認同王安的觀點,并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陛下身上的帝王威嚴與日俱增。
“所以,你們不要再勸我了。現(xiàn)在的我不再需要和朝中文臣虛與委蛇,不再需要在宮中勾心斗角,這么多年如在刀尖上行走的生活,我真的累了。”
現(xiàn)在的王安,臉上有的只是解脫之后的放松,沐浴著陽光,吹著風。
知道再難勸動王安后,曹化淳和王承恩如斗敗的公雞一般,垂下了頭,臉上滿是愁苦之色。
卻在這時聽到王安說道。
“將要離去之際,讓我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你們這幫徒子徒孫們了。”
聽到王安還記得他們這些徒子徒孫,曹化淳和王承恩心下一喜,趕忙抬起頭來,一臉期許地望了過去。
卻聽王安說道。
“曹化淳,你其實我是不用擔心的,你現(xiàn)今為五殿下伴讀,之后雖不會位高權(quán)重,但卻也可以保一生富貴,安然度過余生。”
“今日我叫你來,是有事相求于你。”
曹化淳一臉惶恐,趕忙擺手,說道。
“您這是折煞我呀,有事您吩咐,何須用求字。”
王安也沒有客氣,指了指王承恩說道。
“承恩隨我一道去往東南,早已打上了我的烙印,現(xiàn)今宮中魏忠賢勢大,必然容不得他。我是想求你將承恩引薦給五殿下,求得一生平安。”
王承恩做夢也沒有想到,王安竟然是為了自己才這樣委曲求全的,不由更加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