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大大的盛世出來。愛卿,愿否?”
‘咚’一聲。
汪文言重重的跪在了地上,額頭緊挨著地面,顫聲說道。
“微臣本一不入流小吏,承蒙陛下器重,得以聽候調遣,對微臣已是再造之恩。哪怕赴湯蹈火,微臣難以為保。”
“如若陛下不棄,微臣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本是鏗鏘有力的宣誓,說到最后竟然開始哽咽起來。
朱由校自上而下俯視著汪文言,看著他因為情緒激烈,而微微顫抖的肩膀。
他知道,成了。馭人之術無外乎許以重利和交心兩種。許利容易,有錢便可,但是交心更難,但也是最有效的方法。當然,根據不同的人也要根據不同的方法隨機應變。
彎下腰,輕輕的扶住汪文言的胳膊,溫言道。
“愛卿請起。”
汪文言也沒有矯情,順勢起身后,還不忘對著朱由校再深深鞠躬行禮。
“愛卿隨朕來。”朱由校拉著汪文言的胳膊,走出了船艙。
手指著運河沿岸的村莊農田,看向遠處好奇駐足觀望的百姓們,說道。
“他們皆以為朕是來敲打懲治沿途貪腐的,其實不然,實則朕只是想看一看這沿途的百姓們過的如何,想看一看莊稼長勢如何。”
“奏章上看到的終究只是寥寥數筆,遠非親眼看到的更為真實啊。”
遠處的百姓們看到他們的大明朱皇帝本人,無不激動起來,雖沒有命令,但都跪地磕頭。動作和經過訓練的完全無法比,既不整齊也不規范,還顯得很笨拙。
但朱由校看在眼里卻是會心一笑,只因為這些百姓們心思淳樸,更加真實。
“大皇帝萬歲!”
“陛下長命百歲!”
.......
各種呼喊聲此起彼伏,有些甚至令人啼笑皆非。
但是朱由校并沒有怪罪的意思,甚至看著眼前的一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這些百姓多是運河沿岸的漕工,每遇船只無法通行時,就是他們在前拉船疏通河道。好歹每日還有一份工錢,尚且如此貧苦。其他地方百姓的日子可想而知。”
順著朱由校手指的方向看去,百姓們大多都光這上身,好方便疏通河道在前拉船等工作。
漆黑的皮膚上,滿是繩索勒出的一道道硬繭。
“愛卿以為今日之大明,該當如何治理?”朱由校準備聽聽汪文言的意見。
汪文言前半生為小吏,混跡于底層,看到過各種黑暗的地方,相比對此自有自己的一番見解。
比起那些身居高位,習慣于夸夸其談的文人們,可能更直至本質。
剛才剛剛表明自己心志,汪文言知道,此次自己要拿出一些真東西了。
于是不再猶豫,拱手道。
“以微臣看來,分為思想和財政兩方面。貧富不均,富者坐擁良田萬畝而不納稅,貧者無立錐之地卻要被各種苛捐雜稅壓迫盤剝。此乃財政。”
汪文言的話真是說到朱由校心里了,點點頭,鼓勵道。
“繼續說下去。”
汪文言偷看一眼朱由校,發現說到百姓被壓迫盤剝的時候,陛下竟然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心中不由感嘆道,陛下之心胸可容天下,這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啊。
心中更是認定了要生死追隨的想法。
得到鼓勵后,繼續說道。
“以臣之見儒學已經到了最鼎盛之時。此絕非益事,雖已達鼎盛,前方卻已無路可走。不滿陛下,我大明有識之士也時常思索儒學前路究竟在何處。歷朝歷代反復罔替,從無有世代永存。”
“于是,本朝才有了陽明先生,才有了心學的發揚光大。然而如今看來,心學亦無法中興我大明。對此微臣也時有苦苦思索,卻依舊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