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希望變革之人,更多的卻是墻頭草,兩邊跟風。”
“此次出京,還是有很多人等著看朕的笑話呢。蜀道難難于上青天,絕非虛言。即使進了四川省,山川河流不斷,若一時無法將其根除,那奢崇明便會躲入山川之中,對我軍進行無盡的騷擾。如此,無需多日,只需挺過一年半載,朕便算敗了。”
“辛苦訓練的數萬勇衛營將士深陷西南無法自拔,四川又豈是朕可久待之地?到時要么顏面大失威信掃地回到京城,要么將軍隊留在川省只身回往京師。無論如何,朕都是敗了。”
話說到這無需再多言,其中含義兩人都懂。
朝中的那些有心想要改革的大臣為何會讓自己走運河這條路,除了各種客觀條件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如汪文言所說的那樣了,至于他們隱居幕后而讓自己一個皇帝沖鋒在前的原因,也很簡單。
對自己的這個皇帝沒有信心。
如果你一個皇帝無論能力和抗壓能力都不行的話,一干大臣們憑啥要為你沖鋒在前,萬一那一天你皇帝扛不住壓力,把人家推出去當替罪羊怎么辦,豈不是白白丟了性命?能做官的人,沒有傻子。
這樣的事情在歷史上并不少見。
人家此次同意你在出京,何嘗不是一種試探呢。
雖然朱由校知道他們的意思,但是卻必須接招,以實際行動給予有力的回答。
至于那些保守派,在他們看來,短時間內便平定奢崇明叛亂,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中的結果無外乎兩種,要么你皇帝灰溜溜的返回京師,從此任憑拿捏;要么兵敗或者被殺于四川,這樣更好,在京的朱由檢直接就可以即位。
朱由檢做為一個啥也不懂的孩童,如何處理朝政,最終朝中的大小事務還不是大臣們說了算。
死一個皇帝而已,本朝又不是沒死過。哪怕像英宗那樣被俘了,直接換一個皇帝就是,日子還是照常過。
無論如何都是對自身有利,那些保守派又何必去阻止你皇帝離京。
前世的時候,朱由校看史書,描繪一個重大事件也不過寥寥數筆,而自己甚至還會根據那個時代的價值觀標準來對事件中的人物做出一個是昏君還是明軍,是奸臣忠臣的判斷。
可是當朱由校真正身處這個時代的時候才發現,這其中的種種風險又豈是讀史書能夠明白的。
回想自繼位以來自己的種種決定,無不是在拿命去賭。如走鋼絲一般,稍有不慎就是萬丈深淵。
有時朱由校也會在心里問自己,這一切是為了什么,僅僅是為了黎民百姓,為后世幾百年的華夏做些什么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自己不是圣人,還沒有這么崇高。其實僅僅只是為了活著而已,不想如歷史的軌跡那般七年后便一命嗚呼,即使躲過了七年后的那場大劫,二十四年明朝滅亡,自己依舊躲不開身死的下場。
自己終究只是個利己主義者。
朱由校心中暗自苦笑。
對于朱由校的心理路程,汪文言自然無法完全洞察,但是通過剛才陛下說的那些話,汪文言卻明白,眼前的陛下對于自己做的每一個決定,都看得極其明白,且目光長遠。
真的就如上天一般,有時他不言,但卻無所不知,這樣的皇帝才是最讓人忌憚的皇帝。
汪文言再一次在心里警示自己,以后決不能再有妄言欺騙之舉,當以誠代之。如此,才會得以生存和繼續有機會施展自己的滿腔抱負。
仿佛身后長了眼睛一般,此時背對著汪文言的朱由校又說話了。
“此番話本不用朕自說,愛卿可知朕為何又要說與你聽?”
說著,朱由校轉過身來,直視著汪文言說道。
“只因朕惜你之才,望愛卿你也可以從今往后以誠待朕,你我君臣二人攜手,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