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井薰看著出現在病房中的陌生人,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她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且下意識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社畜大叔靠在床頭,眼簾低垂,雙手攏于被褥之下,癱坐著,看起來十分輕松的模樣。
他注意到自己的女兒目光,回過頭來,笑了笑:“你先出去,爸爸有事情跟這位先生聊聊。”
接著。
他又轉頭望向站在病房中間的平頭神職,自稱藤原的大宮司,說道:“這位是我的女兒,是個普通人,讓她離開吧,我們聊我們的。”
社畜大叔,巖井俊一郎無論是神態還是動作,都十分自然。
但巖井薰沒有離開。
或者說沒來得及離開。
“普通人?”
藤原藏人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巖井薰。
他的目光投來。
巖井薰肉眼可見地僵硬了起來,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雞皮疙瘩,就像被什么籠罩住一樣,動彈不得。
恐懼讓她雙腿微微顫抖著。
就如同回到了那一天。
被一個跟蹤狂尾隨一路,怎么也甩不掉對方的那一天。
“藤原大宮司!”
社畜大叔注意到自己女兒的臉色,立刻就無法保持冷靜,臉色變得鐵青:“請讓她離開,她只是個普通人……”
“就算是應激覺醒期,那也是天選,而她沒有登記的神社,那就是野狗,這可不是你口中的普通人。”
藤原藏人淡淡道:“而且,你女兒不是北原南風同學嗎?那剛好一起聊聊。”
“……”
社畜大叔喘著氣,被子下的手死死攥著,他壓抑著心中的怒火:“那請問藤原大宮司想要聊什么?”
“北原南風。”
藤原藏人轉過頭來,輕聲道:“北原南風,我需要你知道的所有事。”
另一邊。
隨著藤原藏人移開目光。
那宛如實質,包圍著巖井薰的空氣終于消失不見了。
她身體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板上。
雙手按著胸口,渾身顫抖,大口喘氣。
如同溺水了一樣。
社畜大叔看到自己女兒的狀況,立刻想要下床。
“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藤原藏人淡淡道,直接將想要起身的社畜大叔給壓制回了床上。
“另外,別說不熟悉之類的廢話,上午的時候北原南風出手了吧?為了你們。”
社畜大叔被子下的手死死握著拳:“……行,那你要聽什么?”
藤原藏人:“所有,從頭一件件事慢慢說。”
社畜大叔忍不住道:“我想問一句,為什么?他是對策課的副課長,同時也是完全符合要求的神職,為什么?伊勢神宮要找他麻煩?”
藤原藏人笑道:“大批神奈川野狗前往箱根,我懷疑跟北原南風有關……另外,上午他還動手廢了兩位審查官,我有理由懷疑,他濫用職權為自己牟利,甚至可能和神奈川本地的野狗組織有所牽連。”
“不可能,他又不是傻子,而且我比你了解他!他沒有那個耐心去暗中牟利!他直接去搶都不可能干這種臟事。”
社畜大叔堅定地搖了搖頭,接著看著藤原藏人,咬了咬牙后,道:“藤原大宮司,你姓藤原吧?”
北原南風殺進宮田家,砍死藤原秀鄉的事,在野狗圈子傳得很廣。
他當然知道。
“我奉勸你別說多余的話。”
藤原藏人笑容慢慢收斂,瞇起眼睛,不怒自威:“巖井先生,現在,請開始講述關于北原南風的所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