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洪州有多少條街,多少店鋪,哪個是正經(jīng)行當(dāng),哪些是不正經(jīng)行當(dāng),都必須要弄清楚,這就是成文幾人進(jìn)了城之后的任務(wù)。
“這宅子原先的本家,到底惹了什么人,犯了多大的罪,何至如滿門被殺。”
走在院子中碎石鋪就的小路上,駱永勝心里剛剛才有對這一時代的喜愛之情已蕩然無存。
到底得是多么狠毒的人,才能干出這種殺人全家的事來。
走進(jìn)正堂,駱永勝看著全然更換一新的桌椅板凳,看著明顯有著清掃痕跡的地面和墻壁,心生震撼。
就這么,駱永勝在宅子里看了一下午,直到駱永捷和耿百順兩人喜氣洋洋的聯(lián)袂而歸。
“大哥,事都辦好了。”
站在駱永勝的背后,駱永捷手里捏著厚厚一沓契文,邀功似的說道“按您說的,先付三百貫,余錢半年內(nèi)結(jié)清,還是大哥您厲害,只花那么一些錢,就買下這么一大片宅業(yè),成文他們,以后可就都有地方住了。”
對駱永捷的開心,駱永勝只是淡淡哦了一聲,便轉(zhuǎn)了話頭。
“這宅府確實(shí)便宜,老耿,你說對吧。”
耿百順人老鬼精,瞬間就聽出了不對的地方。
“少爺,您是說這宅子有問題?”
“有,還是大問題。”
駱永勝轉(zhuǎn)身“這宅子上一任主家,滿門被殺!”
一句話,嚇得兩人都傻了眼。
“大大、大哥,您怎么知道的。”
這哪里是個兇宅,這簡直就是個鬼宅啊。
被滅滿門的宅府?
“嗅出來的。”
駱永捷馬上就不干了“大哥,既然這是個兇宅,那咱們?yōu)槭裁催€要買啊。”
“因?yàn)楸阋税 !瘪樣绖傩α似饋怼安帕儇灒瑸槭裁床毁I。”
“可這是兇宅啊。”
“你怎么知道是兇宅!”駱永勝突然瞪了眼,氣勢壓得駱永捷心頭一沉。
指著駱永捷,駱永勝很不客氣的訓(xùn)斥道“你說是你嗅出來的?你狗鼻子啊,不是殺過人或者常年跟死亡打交道的人,哪里有那么敏銳的嗅覺。
還有,你知道這宅子上一任主家是誰殺的?這個賣房子的侯三跟兇手有什么關(guān)系你知道嗎?你這邊敢出去嚷嚷這房子是兇宅,今晚估計(jì)就得來人殺咱們。
咱們初來乍到,老實(shí)本分一點(diǎn),別找事。”
說完,駱永勝問道“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要押三百貫不給了吧。”
便是駱永捷再傻現(xiàn)在也明悟過來。
“有這三百貫押著,半年之內(nèi),這侯三得保著咱們。”
“對啊,咱們要出事,錢可就沒了。”
駱永勝哈哈一笑,說教道“永捷啊,你記住,你只要和越多的人牽扯上利害關(guān)系,尤其是欠人家的越多,則你就越安全,他們會不停的往你身上投資,因?yàn)椋愕膫魇翘煜伦钕M氵^的好的人。
侯三是地頭蛇,但咱們不是過江龍。咱們出來乍到,對洪州的一切都不了解,而現(xiàn)在咱們少了侯三的錢,他得有事沒事的來看看咱們跑沒跑,借他的勢,咱們好好了解這洪州城,借他的關(guān)系,在這洪州城多認(rèn)識些人,咱們,才能更安全、更穩(wěn)健的立足。
等多暫咱們扎住了根腳,能趾高氣揚(yáng)活下去的時候,坑咱們的這六百貫,他侯三,得吐出來!”
耿百順作揖。
“少爺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