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吼,許久后才深吸一口氣,咬牙道。
“成俊,將你娘扶起來。”
下了馬的駱成俊慌忙跑到溫珺面前,雙膝跪下去攙,同時勸道:“娘快起來,莫再惹義父生氣了。”
溫珺不愿意起,周遭眾人便都跪了下來:“夫人快請起。”
無奈之下,溫珺只好起身,但卻攥著駱永勝的馬韁,淚眼中全是哀切。
“我舉兵興大業,為的是國家民族不受恥辱,你雖為我妻不可攔我。”駱永勝冷聲喝道,而后拽過韁繩,再看溫云亭:“老東西,今日看在珺兒面上,活你性命,但你要知道,無妻可再娶,無子可再生,你莫要登鼻上臉,若再敢大放厥詞于洪州,我必將你五馬分尸,懸于四門。”
說罷一催馬韁,奔馳離開。
眾騎相隨,獨留下溫珺一家。
“爹。”駱永勝一走,溫珺忙去到溫云亭處,痛哭流涕。
“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溫云亭喝罵,抬手欲打,被妻子攔住,后者喝罵:“你個老不死的混蛋喲,若不是女兒以命相救,兩個兒子咱們的孫子今日都死矣,珺兒為你開罪姑爺,已是背了女子從夫之規,你還不知過錯,我怎么就瞎了眼,為你生兒育女,受這幾十年委屈啊。”
妻女皆哭,又有兒子跪在膝下哀聲苦勸,一家人哭的是山崩地裂,滔滔淚下,饒是溫云亭鐵石心腸,也被這決堤之淚沖垮,良久后面北跪下,頓首大哭。
許久后方止,復起身之時蒼老數十歲,雙目無神,黯然回家,街道之上一乘馬車趕來,駕車人卻是駱成文,手挽一件大氅,見到溫珺忙上前:“娘,爹讓我來接您回家,說天冷,您身子單薄,別凍著了。”
溫云亭的背影一怔,轉首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