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對我寇某都有大恩,這份恩,我寇某必須還,故而做不得二臣,你殺了我,拿著寇某的人頭,就可以傳檄而定兩江皖浙,可以不費一兵一卒重整山河。
最多三五載,以楚王之才,必可統一天下,屆時揮師北伐,收復燕云十六州也就不再是什么難事,二楊、仲兒他們這些武將也就有了用武之地,有了一展所學的舞臺。
我寇某人,不該做天下大勢的攔路虎,更不能令二楊這般良將來做手足相殘的劊子手。”
說著話,寇某解下了自己的頭庫,輕輕放到案幾之上,以手摩擦,雙目滿是深情。
“某粗鄙微末之才,蒙先帝知遇之恩而居廟堂,又承繼當今陛下托付江山之重,無以為報,只有粉身碎骨方可慰藉良心萬一,故而,若楚王不殺寇某,寇某勢必為楚王一生之敵。”
駱永勝沉默下來,他沒有去喝罵寇凖糊涂,甚至心里還十分肯定寇凖的想法。
講理,寇凖做的對,非常對,一點毛病都沒有!
這不是如岳武穆那種的愚忠,兩者有本質的區別。
趙恒是個混蛋是個賣國賊這點不假,作為完顏構的祖宗可謂是一脈相承,但他對寇凖可比完顏構對岳武穆好得多。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說某個人壞,可只要那個人對你好,那么獨你不可以說他壞。
若是寇凖選擇了駱永勝,改朝換代到了大楚天下,史書當然會把寇凖包裝的相當完美,會從大義的角度來解讀,說寇凖之所以背叛宋廷,為的是天下百姓,一通講道理明是非的吹捧之下,寇凖就成了一個極其偉大的擁有愛國情操的圣人。
這一點寇凖當然也知道,但他自己更清楚一點,那就是他過不了自己良心那道坎。
趙二趙老三兩代皇帝對他多少恩榮信任吶,如今整個趙宋江山托付到他寇凖的手上,專過頭來,自己無恥的出賣給駱永勝?
人,得有節氣。
得摸著良心活著。
“寇某不想做害天下百姓的罪人,但也絕不會做出賣自己良心的畜生,所以,請楚王成全寇某,給寇某一死吧。”
站起身,寇凖端著酒杯走到駱永勝面前,一揖到底:“寇凖,至死都是宋臣!”
駱永勝站了起來,目光越過寇凖看向一臉緊張的寇仲和二楊。
長嘆一聲。
“太師,孤近年來一直以您為師,你我雖未有過共事,但在孤心里,您就是孤的恩師,所以您的請求,孤做不到。”
說罷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將酒杯擲碎于地,赤目紅眼,甩動大氅離席。
“孤這就帶兵回南昌,只要太師一日為宋臣,孤大不了,一生都不涉足長江以北。”
“楚王這是打算逼寇某自戕嗎!”
寇凖猛然一把拉住駱永勝的手,怒罵道:“還是說楚王早前與某說的話,都是虛偽誑言!”
宴上一片寂靜,眼瞅著駱永勝和寇凖兩人僵持不下,還是寇仲上來攔了一句。
“爹,您這又是何必呢。”
不勸駱永勝先來勸自家義父,二楊看在眼里,心中便是了然。
相顧不由駭然。
此時的寇仲,已完全心向大楚而背宋了。
“仲兒不必勸為父,為父心意已決。”
“不急!”
駱永勝猛然打斷寇凖話頭,反問道:“太師,既然您說您是宋臣,要報趙家的恩,那孤就成全您。但是,如果有朝一日趙宋不認您繼續做宋臣了,是不是孤就可以請您來我大楚入仕?”
這一問把寇凖問住,他瞇起眼睛看向駱永勝。
“楚王又欲行反間計乎?”
“不。”
駱永勝搖頭:“今日我大楚雖地不過兩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