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范圍也只有江西一省七府,所以有人中試有人黜落。
而這第二次國考可不會了。
因為只有每個省省考的前十名才可以參加國考,所以無論考的如何,參加這第二次國考的四十名學生都不會黜落,最多只是按照分數排出名次而已。
參加省考通過,最多保證在當地省府安排個差事身份,而參加國考,就意味著絕對可以留在南昌,留在大楚中樞。
“王兄說的極是,時今我大楚政通人和、兵強馬壯,統一已是大勢所趨,我輩此刻入仕,逢遇英主盛世矣。”
大家伙高談闊論,言語之間也是狂拍朝廷馬屁,似乎這次發兵絕對是有勝無敗,絕無意外之理。
趙宋剛亡,這群人卻是一點留戀都沒有。
實際上,能參加這次國考的四十名學生,不能說全部,但最少也有八成其父輩曾做過趙宋的官。
但那又如何?
“只是不知道一統之后,大王何日兵出河北,光復燕云十六州。”
有人此時嘆了口氣,眺目北望:“鄙人祖籍便是云州人士,祖上不愿做蠻夷之奴,這才舉家南遷,及某已歷三代人,五十余年了。
卻不知某此生,還能否活著回到故鄉,帶著祖宗的令牌落葉歸根呢。”
本來熱鬧的場面因為這句感慨而沉悶下來,有人出言寬慰了一句。
“大王雄心,豈是趙家可比,料想一統之后,必行北伐之舉。”
“對對對,說的極是,今日大喜之日還是不要說這種傷感之事,來飲酒。”
將話題岔開,眾人又紛紛開始飲起酒來。
都是文人,酒性一酣,這閑聊便逐漸沒譜起來。
“前段時間看報,聽聞朝廷欲辦教育,興學堂,這是大好事,可開軍校以振武威,此舉斷然是不行的。”
湖南士子季松杰醉眼朦朧,嘴里反對的話倒是清晰的緊“一旦有了軍校,那群粗莽武夫豈不是多了一個拉幫結黨之處,屆時狼狽為奸、暗結鬼胎,與國與朝都大為不利啊。”
“是極是極。”
王隨出言附和“五代出了多少次武夫篡政,可見那群武夫個個都是野心之徒,若是讓他們有了培植黨羽的機會,還不變本加厲,更加粗橫。”
“說的對啊。”
眾人紛紛開口,都覺得朝廷此政有欠妥當,言語激烈之間,更是頻出攻訐之語,對武夫很是鄙夷嫌棄。
正自聲討著,此間樓層與頂樓相連的樓梯處下來一行軍裝大漢,領頭者暴喝。
“爾等好大的膽子,敢妄言國政,非議朝廷。”
這聲暴喝震懾住了場面,四十名學子都嚇了一哆嗦,可很快便定住神。
王隨反唇相譏:“士子談國有何不可,倒是你,區區一介莽夫,何敢來打擾我等。”
“大膽。”
武人性爆,哪里受得了輕蔑嘲諷,加上之前多次聽到王隨等考生對他們這群武夫的嫌棄,早早憋了一肚子火,借著酒勁可就全發了出來。
帶頭武官大手一揮,咬牙切齒。
“揍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