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拿個東西看看。”
說著話,便起身到床邊翻動起來,不多時拿了一封信放到耿連城面前。
在后者疑惑的眼神中,駱成武坐下,輕描淡寫的說道。
“耶律隆緒寫的。”
這話,直接把耿連城嚇得跳了起來。
指著信再指著駱成武,嘴都開始結巴起來。
耶律隆緒?
遼國的皇帝會給駱成武寫什么信?
不對不對,現(xiàn)在關注的點不應該是,作為大楚的元帥,駱成武怎么敢接耶律隆緒的信!
“要不要看看,信里面耶律隆緒寫的什么?”
耿連城搖頭。
他哪里敢看。
現(xiàn)在就覺得脖頸處發(fā)涼,寒毛都立了起來。
“那就我說給你聽聽。”
駱成武舉碗喝酒,耿連城慌忙跟上。
“這家伙說,老子要是滅了他,那我也活不了,他勸我,在多倫開條縫給他,讓他能帶著一部分契丹人逃出去,回祖地。
同時,愿意與我結拜為兄弟,奉我為主,將來我指哪他們就打哪,這樣,本帥就一直都是大楚的元帥了,等父皇殯天,契丹人甚至可以為驅(qū)使幫本帥奪皇位!”
噗通一聲,耿連城就坐到了地上。
剛才他還滿腦子心疼那些契丹牧民的死亡,現(xiàn)在,哪還有心情去疼人家。
只剩下一個念頭。
自己今日死期至矣!
駱成武怎么能把這種事告訴他,怎么敢把這種事告訴他!
還用想嗎,明顯打算聽完就砍自己的腦袋啊。
想到這,耿連城又不怕了,爬起來重新坐好,連喝下幾碗酒來定心神。
“不過本帥沒同意。”
駱成武呵呵一笑,隨手將這封信扔進了火爐里化作裊裊炊煙,斜著眼看向耿連城,嗤了一聲。
“就耶律隆緒那家伙,就算再帶上我,我們倆合作,你覺得能斗得過我父皇嗎。”
后者下意識的搖頭。
“對啊,斗不過的。”
“耶律隆緒太幼稚了,他怎么會認為他有資格和我那位千古一出的梟雄父皇掰腕子呢,他算個什么東西啊。”
“我父皇腦子里想的什么,我這個陪了十幾年的兒子都看不透,就他,看些咱們漢人的書,就真拿自己當人杰了?”
“政治這么骯臟的東西我呀還是少沾的好,別瞎惦記那些不該惦記的東西。”
駱成武有取出一道檄文來,連著那道中央的回令一并放在耿連城的面前。
“我知道你想什么呢,你想的是,為什么父皇明明都在檄文里說了,接受民族共存,又為何要搞這次屠殺對吧。”
后者便下意識點頭。
檄文的最后明確寫著。
“如契丹、女真、室韋、回鶻,雖非華夏族類,然同生天地之間,有能知禮義,愿為臣民者,與中夏之人撫養(yǎng)無異。
故茲告諭,想宜知悉。”
既然說了這句話,就完全沒必要再興無妄的殺戮了啊。
那不然,讓其他幾個甘為附庸的種族怎么想。
“你不懂我也不懂,所以咱倆,只配做棋子。”
駱成武自嘲一笑:“我跟你說個往事,當年我剛拜父皇為義父的時候,我們還在揚州過著且卑且賤的日子呢,那個時候父皇就特喜歡在小本子上寫寫畫畫,不過我不識字,卻總也聽他自己念叨。
什么第一步、第二步啥的。
我們父子幾個一路逃亡,殺人越貨、騙財騙物。
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父皇一手安排好的,每個人要在這一件事中干什么都有原因,死人有死人的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