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不過,老胡咂咂嘴“我就知道,這騙出去的兵是回不來了,你看老周就變成她的了。”
徐悅糾正“是讓老周守沂州城,都是我們的兵馬,沒有她的人。”
“那就是說沂州城是我們的了?”
“這是不是她送的謝禮?”
“沂州城聽起來很富足,不錯啊。”
屋子里其他人紛紛說笑分析。
老胡很清醒,提醒他們“你們傻啊,那女人可不傻,沂州離她近,她用著方便。”
屋子里諸人說笑議論,武鴉兒一面聽著一面打開信,信還是薄薄一封,和姜名的話一樣簡單,報了一聲平安說了一聲道謝以及對周獻的安排,其他的便都省略了,但比上一封的字要多一些,
他看了眼腰間,腰帶上縫了一個暗袋,里面裝著珍藏不離身的東西,東西并不多,原先只有一只荷包,這是娘小時候給他做的,現(xiàn)在多了一封信。
在京城目睹羅貴妃死,他忍不住想和娘說說話,但只能寫給這位武少夫人,本是一時情緒激蕩,寫的也沒頭沒尾,過后他就扔開不想了,沒想到離開京城沒多久就收到了武少夫人的回信。
他寫了一句話,她便也只回了一句話“夫君,世道艱難天道無情,同為柔弱的女子,我和母親當相依互慰平生。”
她或許是以為他在質(zhì)問她吧,所以很干脆的回了一句話,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母親,因為都是弱女子。
天道和男人們都無情,如果女子都不護著女子,女子們在這世間還有什么活路。
武鴉兒的嘴角抿了抿微微笑意,她可不能算是什么弱女子。
“烏鴉你笑什么。”老胡喊道,“那卷軸是嬸子的畫像嗎?”
武鴉兒將卷軸打開,這次不是夸張的等人大小的畫卷,不大不小的畫軸上一座城門前擠滿了人,人群涌涌圍著三個女子。
“這是嬸子!”老胡湊過來第一眼認出喊道。
“這城門上寫著光州府。”有人發(fā)出古怪的笑聲,指著右下角快要出畫面的一處,這里站著很多兵馬,“這個是老徐吧?”
大家都圍過來看看畫又看徐悅。
徐悅覺得羞恥又好玩,作為畫中人給大家解說指點“這是我們送別了韓旭,離開潁陳回到光州府的場面,知府官員們還有民眾們都來迎接了,嬸子也親自來了”
武鴉兒看著畫面的婦人,雖然小,但生動傳神,發(fā)絲里的幾根白發(fā)也勾勒呈現(xiàn),她雙眼蒙著一條輕柔的白紗,耳朵上帶著豆大的珍珠,穿著素白錦緞裙衫,比起前幾次送來的畫像,身形是豐腴了幾分
武鴉兒的眼莫名酸澀,將視線轉(zhuǎn)到母親身前,那女子黑色的罩衫黑色的面紗,與母親的柔白形成鮮明的對比,但那互握的雙臂,柔軟相貼的身軀,腳下半跪仰面笑的丫鬟,畫面又是無比的融合。
武鴉兒看著這個看不到真實面容的女子,他相信她那封信上一句話給出的承諾,相信她就算殺了他,也會讓他的母親頤養(yǎng)天年。
與她來說,他活著,婦人是武夫人,他死了,婦人就是一個弱女子。
她是無情的修羅,也是憐憫的菩薩。
她到底是什么人?她多大年紀?她為什么遮面罩身?她是天生丑面還是有傷毀壞了容顏?
這個女子,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