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一直在抖動,站在高架車上能清晰的看到四面的圍兵。
包包面色凝重“夫人,我們的兵馬都退回來了,賊兵甚多,也不用擔心。”
他們沒有投入太大的對戰,在這里備戰萬全,縱然四面圍攻兵馬眾多,也能無懼。
護著夫人突圍也不是做不到。
“別擔心。”李明樓看向前方,饒有興趣,“你看,東南道和隴右道扎營布陣不一樣,雖然速度都很快,但還是隴右道更高一籌。”
包包看不到李明樓的表情,但聽起來夫人很高興隴右道扎營比東南道好,很高興的事嗎?
他認真去看更遠處“夫人,劍南道那邊的扎營更好。”
李明樓哈哈笑。
項云站在陣前遙望。
兩軍距離已經很近了,能看清對方的溝壕旗幟隊列,能看清對方的鎧甲兵器,甚至還能看到中軍大陣高架車上的人
那個女子一身黑袍倚坐,似乎悠閑觀山。
“大都督。”身邊副將高聲喊道,“此賊已經被我們四面圍困,插翅難逃了。”
項云搖頭“此女能從竇縣一路打到京城為侯,手下精兵強將眾多,不能因為我們占據上風就輕敵,要先破其銳氣,再源源不斷,輪番四面攻打,不給其喘息機會,方能一鼓作氣殲滅。”
副將握刀“末將領兵為先鋒挫其銳氣!”
項云笑道“不靠兵馬也能破其銳氣。”
他擺手示意。
“請韓大人到陣前。”
高架車上閑看對方布陣的李明樓忽的坐直了身子。
她說道“是韓大人吧。”
包包看著遠處如墻的軍陣分開,一輛車推出來,車廂卸去四面恍若囚籠,坐在車里的人展露人前。
那個男人身高清瘦如鳳竹,一身官袍在濃墨的軍陣前分外顯眼。
太遠了,看不清他的面容。
“去陣前。”李明樓道。
韓旭看著遠處如墻的軍陣緩緩分開,兩匹馬從中疾馳而來,為首馬上的人黑袍遮蓋面容。
其實很多時候回想起來,韓旭想不起這個人人都說跟自己很熟悉關系匪淺的楚國夫人的臉。
縱然到了陣前,雙方還是隔著很遠,馬匹徘徊停下。
“韓大人你還好吧?”緊跟在女侯身邊撐傘的男人將聲音遠遠的送來,又指著大喊,“項云!速速放了韓大人!否則罪加一等!”
項云笑了,高喊回話“武氏,你休要頑抗,快認罪伏誅!”
包包怒喝“項賊!夫人何罪之有,爾等縱兵侵犯,意圖謀反,大逆不道!”
項云道“何罪之有?”他看向韓旭,“韓大人,你一路不說不問,我知道你不信我們的話,現在你見到楚國夫人了,你可以親自親口問她,先帝崔征三皇子是怎么死的,她又怎么當上第一侯。”
他抬手示意開車門。
衛兵們將車門打開,有衛兵伸手攙扶,韓旭推開他,自己走下來,向對面的軍陣走去,直到衛兵們攔住。
“韓大人,再往前就有陷阱溝壕鐵鐵蒺藜,很危險。”
韓旭沒有再邁步,看著對面縱馬又過來幾步才停下的女子。
“宋州發生了什么事?”他問,許久沒有說話,又長時間行軍,他的聲音沙啞細小,但很快他又拔高聲音,“宋州發生了什么事!”
“你跟我說,你要河南道,我給你河南道。”
“那河南道,那宋州,到底發生么事!”
聽著那邊傳來渾厚又蒼涼的詢問,李明樓默然一刻,對包包低語幾句。
包包高聲道“韓大人,宋州有刺客,有刺客在宋州。”
韓旭伸手指向天,厲聲“刺客?我韓旭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