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官所備的傷藥一并送來。劉宅在望時,他又猶豫了。崔寧一事,皇甫珩對自己的看法定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韋皋此刻拜訪,那皇甫珩怕是連門都不會讓他進。
還有若昭,她不知是何態度。
韋皋踟躕間,卻驀地見皇甫珩自宅門而出,面色嚴峻。
“他又去哪里?怎地若昭也不送他出門?”
韋皋暗道。他于是將馬拴了,待皇甫珩走遠后,來到劉宅門外。
他看到那個纖細的身影,勉力提水,然后一動不動,好像在出神。韋皋盯著那精致如畫中仕女的側臉,那張臉抬起來,似乎在感受冬日的撫觸,神情卻并無分毫舒悅。
韋皋想,自己晨起練刀前,也常如此。白晝的亮光,似乎并無法真正溫暖他們的身體,趕走他們的愁緒。雖然他與這一月前的宋家娘子、如今的皇甫夫人,都是處驚不亂的性子,可他們,想得似乎也比常人深些,多些。
韋皋看了許久,到后來,實已站在了劉宅門外。
他正凝眸思慮,便被宋若昭轉頭看到了。
一瞬間,韋皋心頭隱隱作痛。倘若當年在長安酒肆,宋若昭讀完詩句,也如此回頭,或許一切又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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