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為了主動安撫若昭的情緒,鄭注話音剛落,薛濤便柔聲道“我明白了,其實小郎君仍在仙道的天地中,只是不能依偎于夫人身畔而已。”
若昭卻淡然道“洪度此言,仍是執著于探尋生死之別。而本婦聽鄭先生的開解,無論生死,都是安善,既悅生,毋惡死,順然待之就好,縱有隱痛,也不可使靈府受其控制,而失于人智?!?
鄭注淺淺一笑,面上顯現出由衷贊賞的瀟灑之氣,一時間那丑陋的五官仿佛也順眼了許多。
興元元年這個仲春的晴日,鄭注的一席談,不僅令痛失愛子的年輕母親,真正有了精神上的好轉,并且給這個聽者帶來了對于道家瀟灑無為的觀念的認知。
這種認知自這日起,在若昭的頭腦中萌芽、生長。她原本少女時代賴以驕傲的外柔內剛,在其后的歲月中漸漸讓位給一種平和的安時處順。
或許這種改變,會令她的魅力有所淡化,卻能在更大的變故襲來時,鼓勵她作出更有尊嚴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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