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哪。
只怕他還自認(rèn)為,可以此試探韓滉。
正如當(dāng)初不到黃河心不死般地試探李懷光。
李泌因?qū)μ熳幼匀问ブ堑膭傘沽?xí)性而憂慮,一時無言以對的模樣,在德宗看來,恰是被自己說得張口結(jié)舌。
他又作出寬和的能容異見的口吻,主動打破沉默,道“不過,李公今日這么一攔,也教朕有些猶豫對此事的處置,狗脊嶺杖殺,販夫走卒皆可圍觀,行刑不雅。不如這樣吧,霍仙鳴……”
正惴惴不安的內(nèi)侍霍仙鳴忙趨步上來,應(yīng)道“老奴在!”
“你出殿去吩咐竇文場,令他將李冶帶去太液池畔,找個僻靜的角落,賜毒酒一杯。然后命宮外的兇肆來幾個人,殮了尸身送回烏程縣(今浙江湖州)去。”
“老奴遵旨!”霍仙鳴一邊說,一邊碎步急退出紫宸殿去宣旨。
李泌仍是默然。他想到今日除了盡陳府兵制淵源外,自己實則還有另一樁建言須圣上點(diǎn)頭,只能忍看眼前慘事。
德宗不由越發(fā)暢快,還想說一句“李公既在浙江與韓節(jié)度共事過,可要去問問那李煉師有何遺言帶給韓滉”,但終究忍住了。他畢竟顧忌李誦亦在殿中,自己到底是天子,莫太跌了風(fēng)儀,尤其在天家素來看重的皇長子面前。
李泌僵直地站著,沒有回頭去看殿外。
不多時,霍仙鳴回來,稟道“李冶謝陛下賜她一個體面。”
“唔,朕看到了,李冶向著這紫宸殿叩拜行禮。”
……
太子李誦回到少陽院時,蕭妃迎了上來。
大明宮的少陽院其實有兩處,一處在東邊的弘文館附近,為太子日常辦公所用。另一處則在西邊,毗鄰翰林學(xué)士院,是太子寢居之處。
今日適逢休沐,因而李誦從紫宸殿出來后,回的是西少陽院。
蕭妃立刻捕捉到了丈夫臉上那一絲有些欣然的神色。她猜想,今日在紫宸殿,雖然聽說只有李泌一人前往奏對,但太子應(yīng)是得了圣上的器重,才會心情不錯。
“圣上有意令李晟出鎮(zhèn)鳳翔,派渾瑊和馬燧南北夾擊河中,去平定李懷光。”李誦直截了當(dāng)?shù)馈?
果然,器重的表現(xiàn),就是在第一時間,在極小的范圍內(nèi),準(zhǔn)許太子參與討論軍國大事。
“哦?”蕭妃正在翻檢府庫送來的墨丸,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也直奔主題,“不知李元帥該多么沮喪,聽聞鑾駕回到含元殿的第一次朝議,李晟就提出,要讓皇甫珩作先鋒,北上河中,直取李懷光老巢。”
蕭妃帶了淡淡的譏誚。
她不是刻薄之人,但想到李晟與普王李誼曾發(fā)展出的關(guān)系、做過的事,深知普王覬覦東宮之位的蕭妃,對李晟的敵意是毋庸置疑的。
“李公泌有何見解?”蕭妃又問。
太子李誦瞇著雙目,定定地看著青磚地面道“大約因為李晟出面,誅殺了有擁立韓王之心的吐蕃大將瓊達(dá)乞,李公泌倒似乎有意成于他,你知道,李公一直對唐蕃會盟不以為然,眼下朝中多了個麾下有萬余神策精兵的李晟,也不喜歡吐蕃人,李公與李晟站到一處,也無甚稀奇。不過,李公泌以府兵制為式微、募兵制興盛而帶來藩鎮(zhèn)之亂為例,勸圣上用天子親軍去平叛,莫用河?xùn)|節(jié)度使馬燧,圣上卻聽不進(jìn)去。”
蕭妃冷冷一笑“李晟的手段和心機(jī),都教人乍舌,可惜此次卻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此前明明挽社稷于將傾的朔方軍,一夕反唐,朝野都道是我李家苛待所致,且與神策軍脫不了干系。現(xiàn)下若還要以神策軍去攻伐,一來,挾有前怨的兵卒士氣恐怕勝于哀兵、更不好打。二來,以天子親軍如此對藩鎮(zhèn)軍將苦苦相逼,教河?xùn)|那些剛剛歸順的成德軍、魏博軍如何作想?三來,李晟已奪長安之功,渾瑊若再領(lǐng)不到這個機(jī)會,圣上御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