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我殘廢！你竟然敢罵我殘廢！”

陳輝心中一股怒氣不知道從哪里涌出來，雙目赤紅了起來，也許是喝了酒，導致他有些恍惚，竟然抽出了刀，向著婦人砍去。

“啊，救命啊，殺人了……”

婦人眼見陳輝掏出了刀，便是高聲尖叫了起來。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從房中竄出了一個男子，眼見陳輝拿著刀在追趕他的妻子，便拎起一把鋤頭，向著陳輝撲去。

兩名普通人怎么可能傷到陳輝，即使是他喝醉了，但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卻還在。

“噗嗤……”

一刀便將二人抹了脖子。

“哈哈哈……”

陳輝赤紅著眼睛，似乎在肆意發泄著他這段時間的苦悶。

婦人臨死前卻死死盯著屋里，一臉不忍和悲傷，眼中的神采卻是不斷得消失了。

“哇……”

“哇……”

屋內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陳輝驀然回過了神來，晃了晃腦袋，眼中話有幾分模糊，用力眨了一下眼睛，仿佛不可置信一般盯著自己手中的刀，刀上的鮮血還在緩緩流淌，屋內嬰兒在不停得啼哭。

“我……我做了什么？”

“我殺了他們……”

即使是在那山寨中殺了幾百人都沒有失神的陳輝，現在卻滿是懊悔。

“我……”

陳輝用力抽了幾下自己的臉，霎時間便紅腫了起來，他的酒勁也緩了過來。

“我簡直該死……”

他呆坐在地上，半晌終于是屋內的嬰兒哭聲，將他喚醒，他緩緩走進里屋，一個一歲左右還在襁褓中的孩子正哭得起勁……

“哐當……”

他的刀落在了地上。

“寶寶乖……”

陳輝用手指輕輕觸摸小孩的臉頰，卻是一抹鮮不小心抹在了寶寶的臉上，他怔怔看著這片艷麗的紅色，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握了握拳頭。

“我的心，似乎還不配駕馭這力量……”

“不哭，不哭……”

用干凈的布子擦拭臉上的血漬，小寶寶突然開心得笑了起來。

……

埋葬了夫婦二人，陳輝跪在他們的墳墓面前，磕了三個響頭。

無論說什么，此時都無濟于事了，起死回生的本事，他做不到，唯有跪在他們的墓前，才能讓陳輝感覺到一絲絲的贖罪。

“走吧，小家伙……”

小寶寶咯咯得笑著，卻是讓陳輝更加愧疚了。

對著小寶寶笑了笑，強行打起精神，陳輝懷抱著他，緩緩邁入了叢林中。

這是他第一次因為自己的過失，而殺了兩個和他甚至沒有一點點關系的路人，他的心里似乎有一塊大石頭壓著，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也許自己早已經是個惡人了吧……

陳輝有些陷入了自我懷疑中，這膨脹的力量，讓他有些狂躁了起來，仿佛陷入了力量的怪圈中，有些迷失，有些沉醉其中了。

自己好像開始用自己的喜好去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因為自己是強者么？這就是強者必經的道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