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戰后的重建。
建帝大悅,遂將中京近郊一處舊伯爵府邸賜予錢家,并御筆親題一門柱立于府門左側,上書“商之國士”。
就這樣,靠著八千兩黃金的投入,雖然家族生意因戰亂開始敗落,但卻在權力的圈子中擁有了名號。
皇族的無上神圣,在被戰亂攪擾得渾濁的現實中,亦淪為了可供販賣的商品,而它最后的高貴,可能只隱藏在那不予明示的價碼之中了吧。
只是眼下,錢家為避免招致得勢的攝政大將軍一派厭惡,便謹慎的不再提及子爵這一名頭。
踏出錢金的寢室向左轉去,狹長的曲廊自南向北,將園景自然分為了東西兩部分。
西邊被曲廊的悠然曲折所圍出的一方庭院中,點綴著從西烏搜羅來的奇花異木,為白色圍墻內的單調氣氛,增添了些許來自異域的層次感。
沿著曲廊向東望去,是一片寬廣的如銅鏡般平靜的湖面。曲廊在湖的邊緣伸展出去,分叉而出的水廊凌跨于水面之上,站在幾經曲折、高低起伏的廊上,可以看到湖邊堆砌自然的駁岸上,樹木與藤蘿相映,倒映在水中構成一幅天然畫卷。
偶有幾只落在湖中覓食、戲水的飛鳥,將平滑如鏡的湖面攪擾,它們掀起的陣陣漣漪如同生命的影子,徒自猛然的在水面擴張開來,又消無聲息的散去。
一只野鴨帶著一身晶瑩的水珠,立在湖中由黃石堆砌而成的島上,雙翅一展便飛到了島上供奉著祖先牌位的觀滄亭的房檐處,活像是神廟前矗立的守門獸一般,傲慢的俯視著人間。它身上沒能甩落的水珠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了耀眼的光芒,這道光隨著湖面的微風搖曳晃動,驅散了錢金心中一絲如同晨霧似的迷茫。
也許正是期待著每天清晨這種怡然自得的時光,錢金才會把自己的寢臥選在諾大的府邸中,這般偏遠的角落吧。
到達偏廳后,父母已開始用膳,行過早禮剛一入座便聽到了來自母親親昵的抱怨“啊呀!今日可是你的生辰哩!為你特意制作了那么多身新衣,最后還是選了最素的這件。”
“她那么固執一人,你就隨她去吧。”父親在一旁,邊舉起手中的茶盞邊輕松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