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所以才同意間架稅,不然在金本位之前,朝廷會先入不敷出而生更多禍端的。沒有別的事的話,就先退下吧。”皇帝臉上顯現出了些許不耐,轉身走回了奏章前。
就這樣,間架稅繼續著它的破壞,而戶部尚書劉溫也對自己提出的難得富有創意的方案,沾沾自喜著。
也許正是由于歷史中這種不斷被重復著的財政悲劇,才致使金錢變成了萬惡的深淵吧。
對于戶部來說,一國之金錢本應是來自民間最直觀的數據,它決定著人們生活的貧苦與幸福、輕松與壓迫,它同時也衡量著一個國家的強盛興衰,一套制度的嚴謹或疏漏。
然而,它卻最終淪為了一個向皇帝交差的指標,一個好似無關民生的“好看”數字。
這樣的邊棠,到底是為了什么而想盡辦法解決財政問題呢?
對此,錢金并沒有什么探究的興趣,她只知道,她要利用金本位制幫助邊棠擺脫困境,她要讓農民有地種,商人有貨販,流民有飯吃。
她要將邊棠打造成一個“黃金之國”,就像夢中的世界一樣,每個人都有尊嚴的活著,她相信,這才是金錢正確的使用方法。
帶著這份理想,金本位制的腳步在錢金的推動下加速奔走著。
在此期間比起戶部,刑部倒是和錢金多有接觸,對于新法令的頒布、新貨幣的發行和流通以及金本位的具體制度操作等,都在刑部和金貿院之間進行了共同商議。
不久,在各項關于金幣鑄造工序接近完成的同時,朝廷頒布了新的法令——邊棠開始實行金本位制。
按照周邊各國的標準頒布了新的金銀衡準價格為一金比十銀,廢通寶及重寶,發布新的邊棠金幣并以一兩金兌四十金幣,一金幣兌二百五十文為標準。
按照金本位的要求,作為法定貨幣的金幣可以在鑄錢監自由鑄造。這意味著百姓可以將碎金或金塊交由鑄錢監,只需負擔極少的成本費用便可鑄造成邊棠金幣,或者也可以將金幣交給鑄錢監換取數額相當的黃金。
新的法令頒布后邊棠金幣開始發行。
半年前,掌冶署花了近三個月試煉出的產量最大且熔耗成本最小的熔煉法被送到了鑄錢監,之后,由雕母翻鑄而成的大量母錢被送往各處鑄造子錢。
邊棠所有的金子和相關金屬都被投入到了新貨幣的生產中。
就在掌冶署的阿識以為自己試煉的工作順利完成了的當兒,金和各種金屬也被運到了掌冶署,一夜之間仿佛他們也變成了鑄錢監,開足火力的加大金幣的產量。
大御八年,金幣開始流通,邊棠各處的鑄錢監很快就人滿為患了。大量的百姓拿著自家的金子來鑄幣。
原來,正如錢家錢莊所遇到的“特殊”狀況那般,早年間由于戰爭的緣故,皇帝大肆封賞軍官將士,很多士兵都得到了金子。
然而這些金子價格昂貴,無法作為貨幣用于交易,因此很多人都只得將它存在家中。
近些年,邊棠形勢愈發混亂,年景不濟導致他們將金子當掉或賣掉以換生計,大量的黃金流散民間。
正是如此,錢金才想到了使用金本位來重鑄貨幣,既可以回收民間黃金,又可以借助新幣重新調整貨幣定價使其回歸正軌。
除此之外,金本位還為邊棠了更大的機會,一個不僅可以一掃頹勢,甚至有可能幫助邊棠重回繁榮的來自于金錢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