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高父思考許久,手指敲敲方向盤:“人,還是要盡快找到。”說完這句,忍不住發脾氣:“什么狗屁護士,干的什么狗屁事!”
去看高夫人。
高夫人也委屈:“是我生孩子,我還能爬起來一步一步跟著她?那個時候你也知道,我身邊誰靠得住?連陪護都是人家醫院幫忙給找的。”
忍了又忍,沒忍住:“你那個——”
高父嚴厲的眼神掃來,高夫人沒往下說,緊緊繃著臉望向別處。
那個時候,高家也是一攤子爛賬。高父可不是獨生子,姐妹兄弟都有,高父生意做起來,都想來分一杯羹,兄弟姐妹不好直接伸手,老太太能啊,老太太的邏輯,我兒子的就是我的,我的想給誰就給誰。因此在老太太的撐腰下,高父和高夫人應付得頗為狼狽。
而那時候老太太最常說的話就是:你又沒兒子,不給你弟弟侄子給誰?
這話成了夫妻倆的心魔。
因此高夫人卯著勁兒非要生個兒子,生下來是個女兒立即讓先手給換成兒子。
老太太這種想法,她一手拉大的高父自然也有兒子情節,沒兒子的時候總覺得脊梁骨不夠直,有了兒子,大喜過望,也終于下定決心將老家人收拾掉。如今,老太太早沒了,那一群兄弟姐妹被他打壓的老老實實縮在老家里逢年過節也不敢來。
這都是高杰帶給他的底氣,且也是有了高杰后,生意越做越大,高夫人沒少嘀咕高杰是福星,高父聽得多了也這樣認為了。再有,高杰實在出色,跟別人家的孩子比從來沒輸過。
有這一二三的,高父是萬萬不想放手的。甚至就昨晚,母女倆睡后他們父子倆談話,高杰說,他愿意照顧鐘心心一輩子。這是什么意思?這是兒女雙全的意思。
高父很滿意這個結果,假如高杰身體好起來就更滿意了。他心血澆筑二十二年的作品,不能被一場病毀掉。
必須盡快找到他的親生父母。能在縣醫院生產的能是什么家庭,用錢買也要買一顆腎。
高父又敲敲方向盤:“醫院資料應該還在,把那天住院的有孩子的全找出來,一家一家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不過一個小醫院,去那里的肯定都是附近的人家。”
高夫人:“找。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算計了咱。”
趕緊和那人通風,就讓她把這事認了,工作失誤又沒造成人死亡,過去這么多年了大不了丟工作罰點錢,她給她更多就是了。當年貪財,如今年紀大了有家有口只會更想要錢。
高夫人想的沒錯。
當年幫她的那個小護士就是對高夫人時髦的打扮眼紅,想要錢好好打扮自己看別人對她羨慕嫉妒恨。二十二年了,小護士也成了中年婦人,嫁了人,有了兩個孩子,日子過得雞零狗碎的,兩個孩子一個要考大學,一個要上高中,全是逼死老子的關頭,太缺錢了。一番打價還價,真的把過錯全攬在自己身上。工作粗心唄,有什么好說,想抓就抓,至于孩子,反正就那些,哪個是哪家的,做鑒定唄。
雖然她自己也納悶,沒錯呀,就是那兩家呀,除非有人在自己前頭掉了陳春霞的兒子。
可為什么呀?這事怎么就那么邪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