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正襟危坐,一動不動,頭上肩上扎了好幾根針。
“這針,得扎多久呢。”
“一刻吧。還有一會。”蘇言慵懶著靠在椅子上,拉了拉自己的大氅。
寧王頭不敢動,斜眼瞧了一眼,手真好看,白白凈凈的,一只手隨意地搭在椅子扶手上,一只手漫不經意地捋了捋浮毛。
蘇言注意到了寧王的目光,卻沒在意,閉著眼睛休息了。
寧王這下可放心了,也不再覺得偷偷摸摸,就光明正大地瞧著蘇言的臉。
還是第一次這么仔細地觀察一個姑娘,要說后宮里也有長得好看的,但是卻沒有一人像蘇言這般冷中帶烈,不笑的時候眉眼英氣,神圣不可侵犯,笑起來又是溫柔盡顯,舉世無雙。
寧王只覺得內心有一些波瀾,還有一點點緊張。
突然蘇言睜開了眼,與寧王正好四目相對。
“王爺對我有興趣?”
寧王支支吾吾,“不,沒有,我沒有。”
“沒有最好了,我可不喜歡病秧子。”蘇言理了理大氅,起身來到寧王身旁。
取針,動作輕柔,絲毫沒有感覺,很快取完了所有的針。
“本王一定好好配合治療!定能將這頑疾治好!治好重重有賞!”寧王一字一句咬著牙說道。
蘇言笑了,沒想到這王爺這么大年紀竟是跟小孩子一樣,雖跟自己是同齡人,有些幼稚過頭了。
“好,希望王爺能掌掌眼,幫我侄女覓得一處好地方。”
“你侄女是誰?”
“那日你見過的,叫蘇瑤。”
寧王對那個小女孩還是有點印象,笑起來很燦爛,面若桃花,挺容易親近的。“她是蘇然的女兒?那我肯定要幫。今日我就讓管家去看看。多謝蘇姑娘。”
“是我多謝王爺才是,叫我蘇言就可以了。我們倆同齡。”
寧王心里有些起伏,告訴我同齡,是在暗示我什么嗎?
“蘇言,一會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行,順便去把藥取回來,對了,勞煩再把馬幫我還了,謝了。”
“你明天,還來嗎?”
“當然要來了,你這頑疾得施針,還得配合按摩,正好我明日不去蘇瑤那,早上我就過來。”
“那我等你。”寧王扯出一個微笑。
夕陽余暉下,倒是看著沒那么慘白了,金絲玉線淺黃衣服,映襯著此人有些熠熠生輝,蘇言只覺得有些恍惚,什么時候居然會覺得男的好看了。
“走了,明日見。”
“嗯,明日見。”
送走了蘇言,寧王站在院里良久,挺特別的感覺的,說不清道不明,一種奇怪的感覺,以前從沒有過的感覺。
黑色的大鷹在后院叫了一聲,寧王才拉回思緒,走到后院,繼續(xù)喂著鷹。
“咕咕,就叫你言言好嗎?好不好聽。”
黑鷹凜冽的眼神盯著寧王,仿佛帶有一些控訴,憑什么給自己取一個女不拉幾的名字,我是是雄鷹!
“你看看,你這眉眼可真像她啊,言言,來吃飯了。”
……
翌日。
蘇言一早便提著醫(yī)箱來到寧王府。
管家喜笑顏開,“姑娘快快里面請,你可是不知道啊,這么多年了,應該是快十年了吧,王爺頭一次接受大夫給他看病呢,姑娘真是好本領!”
蘇言輕輕點頭,跟著管家來到后院。
“咕咕,言言,來吃這個。”寧王正逗著黑鷹,都沒注意到走廊下犀利的目光。
蘇言輕聲對管家說,“你先把這藥拿去熬了,三碗水熬成一晚即可,這邊交給我就可以了。”
“好,多謝姑娘了!”管家速速退了出去。
蘇言點著輕盈的腳步,走到寧王后面,輕輕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