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就在于他現在是個甩手掌柜,不用像以前一樣親自操心,只需要再這樣的關鍵的地方插上一腳出一次手就好了。
“父皇來此,可是有何指點?”
衛仁走到衛期身邊俯下身來詢問,躺著的衛期并不打算起身,只是伸手點了點衛仁的鼻尖,笑道: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在想你那十九弟衛玨心腸冷硬手段殘暴狠毒,是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物,以后得多加看管。是也不是?”
衛仁沉吟片刻后,猶豫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
衛期再度大笑,笑著不停的搖頭。
“你這小子什么都好!有腦子、有心胸、有權謀、有志向,可唯一的缺點就是性子有些柔弱了。”
衛仁溫笑著點點頭,并不覺得這是在批評他,他說道:
“父皇,這句話您數千年前就說過好多次了,這原本還是仇先生說的,先生當初的原話是:此子性情雖柔,卻是仁德圣君。”
這句話衛仁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從他小時候就被衛期訓導,說他只會仁德處事,處處與人寬恕,缺乏上位者殺伐之心。
每次衛期提起這句話來,他都會用仇先生的原話回擊。
“好,那咱就不說此事!”
衛期被衛仁頂了一下,似是來了精神,一個跟頭從木橋上翻的坐了起來。
“我問你,當你手里鐵證如山之時,你為何不按大衛律法誅那李寶才三族?”
“當然是因那李寶才是小十九的心腹,其雖然不得不殺,可若真誅他三族,難免將小十九得罪的太緊使其心生仇怨。而這朝廷皇宮之中最忌諱皇族子弟手足相伐,一致國本不穩內憂外患!”
衛仁不假思索的答到,衛期則是雙臂抱胸白了他一眼。
“這不就對了!你雖不寡斷但卻優柔,總是瞻前顧后難有一往無前之勢,或是說你總是喜歡用你的瞻前顧后深思熟慮來給你的仁慈寬恕打幌子。”
“現在你再看,你那十九弟是如何做的?你若能依律辦事在當初就誅了那李寶才的三族,如今也沒這么多的事了。”
說罷,衛期站起身來,仰天長嘆。
“你以為玨兒是心腸冷硬為人狠毒殘暴,可他和你一樣,依舊是一位仁德明禮之人,不過是比你多了一份鐵石之心和敢于破釜沉舟的氣勢罷了。”
“也正因如此,我才如此看重他,將他當做第二個你來培養。就是因為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那過分仁慈的毛病幾千年下來一直這個樣子,改不了了!”
“眼下我只能待他成長起來,你們兄弟二人共持朝政互補缺漏。你可以用你的仁慈來于民休息,他也可以彌補你那缺失的殺伐果決之心。”
衛仁聽得眉頭大皺,直搖頭說道:
“父皇,您錯了,如此一來必會互相沖突導致朝政分裂!”
他甚至能夠想到,到時候朝堂上他和衛玨各執一詞互不退讓的場景。
衛期聽后仰頭大笑飛天而起,走時留下一句話來:
“你要記住,這世上的帝王之道可不止你那一條!我比你把持朝政的時間可要長的多了,這話你讓仇先生對我說來,我還信得!”
衛仁目視著衛期飛速離去,苦笑一聲。
“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嘛!”
他本想反駁可衛期根本不給他機會。
仇先生?
就連他的父皇衛期想見仇先生都找不到人,每次都是仇先生主動現身,更遑論是他衛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