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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樞竹亭。
張易之背對著太平,雙手負(fù)在身后。
他緩緩轉(zhuǎn)身,望著太平紅腫的雙眸,略疑道“殿下,發(fā)生甚么事了?”
“你好手段,依勢脅迫徐文軒!”
太平冷冷的盯著他,咬牙切齒。
如果眼神能殺人,張易之恐怕早已遭受千刀萬剮。
張易之踱步近前,俯視著她,云淡風(fēng)輕道
“最近老有人造謠我以勢欺人,我在這澄清一下,那不是謠言。”
瘦削的身形,比她高了一個(gè)頭的身高,給她一種森然的冷漠和壓抑。
“無恥惡獠,往后路還長,你且等著瞧!”
太平山巒劇烈起伏,聲音極度怨毒。
怨婦?
張易之一甩袍袖,輕描淡寫的說
“奉陪到底,殿下和我斗起來,某些人可是坐收漁翁之利。”
轟!
一瞬間。
太平就像剛充滿氣的氣球,還沒飄到空中,就一瀉千里。
某些人。
當(dāng)然指武三思,自己的兩個(gè)皇兄。
如果跟張巨蟒惡斗,就算贏,也是慘勝,到時(shí)候爭儲怎么辦?
天殺的張巨蟒,怎么這么陰!
張易之斜睨著她,嘆口氣道“殿下,做人不能格局太小。”
“你無……”
“恥”字硬生生被收回肚子里,變成硬邦邦的四個(gè)字“你誤會了。”
“哦?”
張易之坐在椅子上,示意她請便。
隨即翹起二郎腿,奇怪道“殿下,我又誤會什么了?”
太平深吸一口氣,高叱道“你不要太過分,本宮愿意給你和解的機(jī)會。”
被痛罵,被彈劾,還要主動和解。
自己好賤啊!
即使心里委屈落淚,她臉上還是一副高傲的模樣。
“和解?”
張易之手指敲了敲桌沿,溫聲道
“多此一舉了,我繼續(xù)彈劾殿下,殿下繼續(xù)收羅我的罪證,這樣禮尚往來也挺好。”
“反正我得罪了文武百官,誰都想我死,債多不愁身。”
“不過殿下要掂量掂量,如果身上罪名太多,本來爭儲就沒優(yōu)勢,這下恐怕更無望吶。”
亭內(nèi)那低沉磁性的嗓音,聽在太平耳里卻異常刺耳!
無恥!
無賴!
太平凝視著他,寒聲道“你真當(dāng)本宮治不了你?”
“恭候。”
張易之指了指外面的門。
可太平的雙腳像是釘死在地上,久久沒有挪動。
氣氛陷入寂靜。
太平腦海里閃過各種刑罰,腦補(bǔ)著張巨蟒跪地求饒的狼狽樣。
可嘴上卻放輕語調(diào),盡量溫柔道“你說,本宮怎么得罪你了?”
“兩點(diǎn)。”
張易之伸出骨節(jié)分勻的兩根手指。
他冷聲道“第一,前腳剛政治結(jié)盟,后腳我遭受一點(diǎn)挫折,殿下不僅袖手旁觀,還打算撇清關(guān)系。”
太平急聲道“本宮也后悔了啊!”
拉不下臉道歉而已嘛,
小心眼!
張易之不置可否,繼續(xù)說道“第二點(diǎn),擅自聯(lián)姻觸及我的底線。”
太平嗤笑道“你把本宮當(dāng)狗罵,還不夠出氣?”
張易之眉毛微動,旋即笑道“殿下請回吧,不要耽誤下官處理公務(wù)。”
“走著瞧!”
太平丟下狠話,氣鼓鼓的離開。
剛走到門口,她頓足。
水蜜桃似的身材倚在門上,轉(zhuǎn)身直視著對方,低聲道
“究竟怎么樣才能原諒本宮,與本宮重修于好。”
“重修于好?”
“不,破鏡重圓